第209章 惊天密报,帅帐对质!(1/2)
当秦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队伍面前时,已经是第三天清晨。
周通和王虎等人一夜未眠,正焦急地在矿洞前来回踱步。看到秦风完好无损地从风雪中走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旅帅!”周通快步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秦风,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您的伤……这……这怎么可能?”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僵在原地。
作为跟随秦风最近手下,周通的感知极为敏锐。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旅帅,和几天前判若两人。如果说几天前的秦风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刀,那么今天的他,就是一柄藏于鞘中的神剑。
那股气息,更加内敛,却也更加深不可测。
仅仅是站在那里,周通就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压迫感,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沉默的山岳。这种压迫感,让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几天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秦风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周通的肩膀。
这一拍,周通全身一震,那股压迫感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肩头传来,驱散了他体内的寒气和疲惫。
“旅、旅帅……”周通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颤,“您这是……突破了?”
秦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伤已经好了。让弟兄们收拾一下,我们回大营。记住,这几天发生的事,烂在肚子里。”
“是!”周通打了个激灵,连忙应道。他明白旅帅的意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队伍重新上路。
一路上,士兵们都在窃窃私语,不时偷看秦风的背影。他们虽然不如周通敏锐,但也能隐约感觉到,旅帅身上发生了某种惊人的变化。
当他们路过萨水河畔时,所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眼前的景象,让每个人都如坠冰窖。
奔腾的萨水,河中央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撕开,形成了一道宽达数丈的狰狞豁口,仿佛大地的伤疤。即便河水已经重新合拢,但那被剑气斩断的河床,和两岸被夷为平地的树林,依旧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天那场屠杀的恐怖。
河岸边的雪地,被大片大片的暗红色所覆盖。那不是泥土,而是凝固的血液,足足覆盖了方圆百丈的区域。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死亡的腥气,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让人想呕吐。
残破的旗帜,断裂的兵器,破碎的铠甲,以及无数模糊不清的血肉碎块,散落得到处都是。
一名新兵看到一个熟悉的头盔,半埋在冻土里,上面还挂着半颗头颅,眼珠子都爆了出来,挂在眼眶外。旁边就是一只断手,手指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但刀已经不见了。
更远处,一面左翊卫的旗帜插在地上,旗杆上挂着一具被拦腰斩断的尸体,内脏流了一地,在寒风中冻成了冰块。
“呕——”
一名士兵再也忍不住,扶着树干剧烈呕吐起来。紧接着,又有好几个人弯下腰,吐得昏天黑地。
新加入队伍的那五十名斥候,此刻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他们虽是老兵,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但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
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这不是人力所能为,这是对凡人的单方面虐杀!
“都给我看清楚了!”秦风勒住战马,声音冰冷而清晰,在每个人耳边炸响,“擦干净你们的眼睛,把这景象刻进脑子里!”
所有士兵猛地抬头,看向秦风。
秦风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那片死亡之地的边缘,用马鞭指着那道斩断河流的恐怖伤痕:“这就是我们面对的敌人!一个人,一把剑,一息之间,三百精锐骑兵灰飞烟灭!”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每个字都像锤子般砸在士兵们的心头:“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个人的勇武,军队的阵型,引以为傲的装备,都失去了意义!你们以为披上铠甲,拿起兵器,就是战士了?不!在这种层次的高手眼中,你们和蝼蚁没有区别!”
“那个白袍老者,只出了一剑,就一剑!”秦风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一个人,“你们看看这些尸体,他们中很多人,甚至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清,就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毫无价值!”
秦风一步步走回来,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穿透力:“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种无力感。它会提醒你们,在战场上,任何一丝的疏忽和自大,下场就是和他们一样——连块完整的骨头都留不下,连个收尸的人都找不到,只能在这荒郊野外喂狼喂狗,魂归异乡!”
“但同时也要记住,”秦风话锋一转,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冷厉的杀意,“只要跟着我,只要听我的命令,我就能带你们活着回去!我敢孤身面对那个老怪物,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有士兵,包括周通在内,都心头发寒,看向秦风的眼神充满了更深的敬畏。
他们终于明白,旅帅前几天孤身一人面对的,是何等可怕的存在。而更可怕的是,面对那种存在,旅帅居然活下来了,甚至实力还更强了!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都上马!”秦风一声令下,翻身上马,“回营!”
队伍沉默地穿过这片死亡区域,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但同时,他们看向秦风背影的目光中,多了一种近乎狂热的信任。
在这乱世之中,能跟随这样一位强者,或许真的能活下去。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返回隋军大营。
营门口的哨兵看到秦风的旗号,立刻让开道路。这几天“秦阎王”的名号,已经在整个先锋军中传开了。谁都知道,这位新晋的旅帅,是个杀神,是个狠人。
秦风没有回斥候营,甚至没有去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张诚校尉。他整理了一下军容,确保自己看起来风尘仆仆但精神奕奕,然后径直朝着中军帅帐的方向走去。
这个举动,让跟在他身后的周通等人都愣住了。
“旅帅,您这是……”周通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要见麦大将军。”秦风头也不回,“这个情报,必须第一时间上报中军。任何延误,都可能让更多袍泽白白送命。”
周通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了,旅帅带回来的情报,恐怕已经重要到足以改变整个战局的地步。
中军帅帐外,戒备森严。十几名全副武装的亲卫,手按刀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秦风被卫兵拦下。
“站住!中军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一名卫兵长喝道。
“斥候营旅帅秦风,有紧急军情,求见麦大将军!”秦风亮出自己的腰牌,声音低沉但充满力量,“事关全军安危,刻不容缓!”
卫兵长接过腰牌仔细查看,认出了“秦阎王”的身份。他虽然职位不高,但也听说过这位新晋旅帅的凶名——阵斩高句丽千夫长,一人镇压五名火长,提拔不到十天就立下赫赫战功。
“你在此等候。”卫兵长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片刻后,卫兵长快步走出,神色恭敬得多:“秦旅帅,大将军有请。不过帐内还有其他将领在商议军机,您进去之后,言行务必谨慎。”
这是好意提醒。秦风点点头:“多谢提醒。”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军服,然后迈步走入帅帐。
帐内灯火通明,十几盏兽油灯的火苗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巨大的地图上,扭曲变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革、汗水和紧张混合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来。
先锋大将麦铁杖端坐主位,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云。虽已年过五旬,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然锐利无比,仿佛能看穿人心。
下方,站着七八名将领,个个都是校尉、都尉级别的高官,身上的铠甲闪烁着幽暗的光泽。其中几张面孔,秦风认得,正是宇文阀的人。
领头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将领,身穿明光铠,腰悬宝剑,正是前几天想拉拢秦风的宇文铮。他看到秦风进来,眼神闪过一丝阴冷和不屑。
在宇文铮身旁,还站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校尉,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是前几天对秦风冷嘲热讽的宇文家心腹——赵校尉。
“末将秦风,参见大将军!参见诸位将军!”秦风单膝跪地,行标准军礼。
“起来吧。”麦铁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你说有紧急军情,什么事,说。”
“是。”秦风站起身,目光扫过帐内诸将,最后落在地图上,“末将奉命率部深入高句丽腹地侦查,探明通往平壤的主干道敌军部署。三日前,末将率部抵达萨水河畔,亲眼目睹了一场……屠杀。”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凝重:“一支来护儿将军麾下的左翊卫骑兵,约三百人,在萨水河畔遭遇一名高句丽白袍老者。”
“那老者只出了一剑。”秦风的声音在安静的帅帐中回响,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每个字都像是冰锥般刺入心脏,“一道长达数丈的白色剑气,横扫而过。萨水河,当场断流!河床被斩出一道深达三丈的裂痕,两岸树林被夷为平地!三百名袍泽,连人带马,瞬间化为残肢断臂,无一生还!”
“什么?!”
“一剑断江?!”
“怎么可能?!”
帐内瞬间炸开了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和惊呼的声音。几名将领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脸色都变了。
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麦铁杖,此刻也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案上,死死盯着秦风:“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末将所言句句属实。”秦风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却无比坚定,“萨水河被一剑斩断,三百左翊卫精锐,瞬间覆灭。末将亲眼所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种景象……”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那恐怖的一幕,然后睁开眼,一字一顿:“那不是人力所能为。那是之力。”
“荒谬!”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宇文家的赵校尉站了出来,脸涨得通红,指着秦风大声质疑:“秦旅帅,此事非同小可!一剑斩杀三百骑兵,还斩断了萨水?这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敌人有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你是不是看错了?或者说……”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阳怪气:“是为了掩饰自己侦查不力,故意夸大其词,好推卸责任?毕竟,你不过是个刚提拔的旅帅,第一次执行如此重大的任务,出点差错也情有可原嘛。”
这话说得极其诛心,几乎是在指责秦风撒谎邀功。
帐内其他将领纷纷侧目,看向秦风。宇文铮更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着看秦风出丑。
秦风终于抬眼,看向那位赵校尉。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赵校尉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背后都渗出了冷汗。
“赵校尉怀疑末将撒谎?”秦风没有激动,反而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那请问赵校尉,末将图什么?图邀功?三百袍泽惨死,末将用这种事邀功,赵校尉觉得合适吗?”
“还是说,赵校尉觉得末将胆小怕事,不敢深入敌后,所以编造谎言?”秦风上前一步,气势陡然爆发,“那不如赵校尉亲自走一趟萨水河畔,去看看那些尸体,去看看那道被斩断的河床,去闻闻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然后再来质疑末将!”
赵校尉被这股气势震得后退半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够了!”麦铁杖一拍桌案,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都给我闭嘴!秦风,你继续说。那白袍老者,可有名号?”
秦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末将不知其名号。但末将曾与他有过一次短暂交手,险些丧命。”
“什么?你和他交过手?”
“还活下来了?”
帐内又是一片哗然。能从那种恐怖存在手下活命,这本身就是个奇迹。
“此人实力,远超末将生平所见任何高手。”秦风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末将也曾见过不少高手。但此人之强,已非寻常宗师可比。末将斗胆猜测,此人恐怕……已是宗师之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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