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噬痕蚀印，渊算惊变（2/2）

他做的是，如同条件反射般，驱动混沌初相，展开了最彻底的内在防御！

他将那涌入的、无法承受的秩序信息洪流，视作了一种最极端的“规则污染”！他用自身那经过千锤百炼的混沌本质，构筑起层层叠叠的、不断生灭变化的规则缓冲带与信息分解场！

涌入的秩序信息，在这片混沌的缓冲区内，被强行打散、稀释、扭曲！其严密的逻辑链条被随机的规则变量干扰、打断；其冰冷的数据流被混沌的色彩渲染、变质！

楚青天不是在吸收这些信息，他是在……消化它们！用一种近乎“食物中毒”般的、极其痛苦和危险的方式，强行将这些超越自身层级的秩序力量，分解成最基础的、无害的规则碎片，然后……排出体外，或者，将极少一部分能够被他那变异的内在逻辑框架勉强捕捉的、关于“秩序稳固性”和“信息加密”的边角料，小心翼翼地剥离出来，融入自身！

这个过程，如同凡人饮鸩止渴，却又在饮下的瞬间，以强大的体质将剧毒强行逼出，只留下一点点对毒素的“抗性”！

混沌初相的光芒剧烈闪烁，形态在崩溃与重组间疯狂摇摆，其内部不断传出规则层面碎裂又弥合的、无声的尖啸！

不知过了多久，那涌入的信息洪流终于减弱、消失。那丝因共振而撬开的细微缝隙，也早已被裁决印记自身的力量，或者“收藏家”的伪装层，瞬间修复。

囚笼内，重归“平静”。

楚青天的混沌初相，仿佛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恶战，变得异常黯淡，其变幻的速度也明显减慢，形态甚至出现了一些不稳定的、如同瓷器开片般的细微裂痕。

代价巨大。

但他，撑过来了。

而且，他并非全无收获。

他那幽暗的意识核心，此刻除了对囚笼规则的深入“理解”外，还多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对“裁决”力量本质的触感。他依然无法对抗，甚至无法理解其万一，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仅仅因为其存在而感到纯粹的本能恐惧。

他“尝”过了那终极秩序的味道，并在生死边缘，强行将其“吐”了出去，只留下了一点关于其“口感”和“毒性”的记忆。

这种记忆，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适应性进化。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危险的接触，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看似浑然一体、绝对无敌的裁决印记，其与囚笼（或者说与这个维度）的连接，似乎也并非……完美无瑕。那层“收藏家”施加的伪装层，以及刚才那偶然的共振，似乎都揭示了某种极其隐秘的……接口或者缝隙的存在。

这个发现，让他那因过度消耗而黯淡的初相，核心深处，重新燃起了一点更加幽深、更加执拗的火焰。

而与此同时，维度之上，“收藏家”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无法掩饰的震动！

它全程目睹了楚青天那疯狂的、试图“共鸣”裁决印记的行为，也感知到了那短暂共振的发生，以及其后楚青天意识在秩序信息洪流中那惊心动魄的挣扎与幸存！

这个“样本”的胆量和对规则的利用方式，再一次远远超出了它的预料！

它竟然敢去主动触碰“裁决”的力量？！而且，竟然还在那种层级的规则冲击下，以一种它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存活了下来？！甚至还似乎……从中获得了某种程度的“适应性”？！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混沌种子”了！

这是一个……怪物！一个正在以令人惊悚的速度，学习、适应、甚至尝试解析它所遭遇的一切规则体系的、混沌侧的怪物！

“收藏家”那古老意志中，一直存在的、超然的“观察者”心态，在这一刻，动摇了。

它意识到，这个实验体的危险性，可能已经提升到了需要重新评估，甚至……考虑提前终止实验的程度。

但另一方面，那前所未有的、关于“混沌意识对抗并适应裁决力量”的珍贵数据，又像是最甜美的毒药，诱惑着它继续下去。

它想知道，这个“怪物”，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渊瞳之中，冰冷的计算与一丝极其罕见的忌惮，开始交织。

棋局，似乎正在滑向连对弈者自身，都开始感到不安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