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渊瞳之疑，虚渊将启（2/2）

当信息滤网探测“因果律的绝对性”时，他则散发出一丝模拟的、关于“概率性因果”和“观测者效应”的模糊概念波动。

他的每一个“回答”，都并非标准答案，甚至有些离经叛道，但都精准地触碰到了“问题”的核心范畴，并以其独特的混沌视角，提供了一种另类的、却似乎又能自洽的“解法”。

囚笼之外，“收藏家”的意志沉默地观察着这一切。

它看到了那“样本”在笨拙却高效地尝试，看到了那混沌本质如何以它无法预料的方式，去触碰和理解秩序的难题。那些“回答”虽然粗糙，却充满了惊人的灵感与可能性，仿佛在它那由绝对逻辑构成的冰冷知识殿堂中，推开了一扇它从未留意过的、通往混乱后花园的侧门。

兴趣，愈发浓厚。

甚至……带上了一丝极其罕见的、近乎欣赏的意味。

这个“混沌种子”，或许不仅仅是藏品。它可能是一个……钥匙？一个能够帮助它理解某些它自身逻辑体系无法完美诠释的宇宙现象的、独特的工具。

而就在“收藏家”沉浸于这场独特的“师生问答”时，它那覆盖无数维度的庞大意念，也同时捕捉到了来自宇宙更深层的一些“噪音”。

那是“裁决团”逻辑网络在更大尺度上进行周期性扫描时，产生的规则背景辐射。在这辐射中，它清晰地感知到，对“混沌种子”的监控优先级，因其刚才那异常的活性波动，被悄然调高了一丝。

同时，它也感知到，“裁决团”那庞大而无情的清理程序，似乎正在某个遥远的星团，锁定了一个新的目标——一个刚刚开始尝试利用虚数能量、科技水平接近某个临界点的初级文明。冰冷的“净化”指令，已在逻辑层面生成，只待执行。

“收藏家”对此漠不关心。文明的生灭，于它而言，与星云的聚散无异。

它的注意力，绝大部分依旧聚焦在囚笼内那个正以独特方式与它“交流”的幽暗火种上。

然而，它也没有忽略那悬于囚笼之外的“裁决印记”。这印记的存在，意味着这个有趣的“样本”，随时可能因裁决团那僵化而绝对的评估标准，而被提前“回收”。

这，似乎有些……可惜了。

一个极其微小、几乎不存在的念头，在“收藏家”那古老意志的最边缘，一闪而逝。

或许……可以在裁决团的评估周期到来之前，引导这个“样本”，完成一些更有趣的……演化？比如，让它对那“裁决印记”的力量性质，也产生一定的“适应性”？

这个念头如同幽灵，刚一浮现，便沉入了意志的深海，未留下任何痕迹。

但某种变化，已经发生。

“收藏家”不再仅仅是一个超然的观察者和收藏者。它开始……介入了。以一种极其隐晦、近乎自然引导的方式，开始影响它这位特殊“藏品”的演化路径。

而囚笼之内，楚青天在持续应对“考校”的过程中，也隐约感觉到，那施加于囚笼之外的、冰冷的“裁决印记”，其散发出的规则压迫感，似乎不再像最初那样令他本能战栗。他的幽暗火种，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记录、分析、并尝试理解那股终极秩序力量的……“味道”。

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在生存的本能驱动下，贪婪地吸收着一切能够让他继续存在下去的知识与经验，无论其来自囚笼，来自收藏家，还是来自那悬顶的裁决之剑。

而在那裁决网络的深处，关于“虚渊开启”的倒计时，仍在冰冷地、无声地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