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入乡随俗（2/2）

宫九嘴角挑衅的笑容化为真心实意，扬声道：“换大碗！”

立即有人为宫九换了和漠秋痕一样的大海碗，沈春分也学着雷豹同样将大海碗倒满，几乎溢出来一般，小心翼翼送到宫九面前。

宫九接过之后一口气喝光，一滴不剩，对着漠秋痕朗声说道：“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不醉不归。满上！”

乐清歌想起大漠之中那一场血战，心中也涌上莫名的豪情，她也去找了一个大海碗过来，惊得雷豹和沈春分二人面面相觑。

乐清歌自己给自己将大海碗倒满，一口气喝了下去。沈春分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合着雷豹俩人不声不响把她的大海碗换成了小碗。

一碗接着一碗，枸杞酒虽然度数不高，一直喝下去也有醉的时候。漠秋痕渐渐有了醉意，宫九的桃花眼也隐隐迷离。

乐清歌虽然喝得比他们俩人少，却从未这样放开喝过，倒也喝了不少，双颊粉粉的，如桃花一般。

夜已深，雷豹和沈春分等人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三人一人抱着一个酒坛。

门外有爆竹声响起，宫九眼神迷蒙问道：“漠秋痕，你小的时候，是怎么过年的？”

“我？”漠秋痕端着大海碗喝了一口，想了想，说道：“我小的时候每次过年都是和家里人一起过的。”

“盘龙山庄五大家族，宗祠设在一处。每到除夕守岁，五大家族直系子弟都会齐聚一堂，老人和老人在一起，小孩和小孩在一起，整个论剑堂会被挤得满满的。”

“那一天晚上我们小孩的活动就是玩，什么都不用做，不用学习，也不用修炼。平日里大家被严格要求惯了，所以那一晚上放松，大家就会玩得很野。”

“我记得有一次梦儿竟然带着辛童去偷了萧绝的裤子，气得萧绝要打梦儿，我当然要护着梦儿，他打不过我，便把辛童狠狠揍了一顿。”

“本来守岁完毕大年初一一早，我们所有孩子都要去给五大家族每位家长拜年的，那一次辛童就没去，因为他被萧绝打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不好意思去。为这件事辛童整整被郑守笑话了一年。”

“辛煜恼了，又把郑守给打了一顿，可怜的郑守，那段时间去论剑堂都是林夺背着的。”

他说一句，便饮一口酒，脸上的神情始终都很温柔。

那些人是他儿时的玩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打闹，一起学习，一起修炼，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你怎么只记得小时候的事，那这些年呢？这些年你又是怎么过年的？”宫九皱眉。

“这些年……”漠秋痕脸上的表情渐渐转为哀伤，声音也有些落寞，他摇摇头：“这些年，我很少在家里过年。”

寒风呜咽着从窗口钻了进来，整个房间的空气有一刹那的凝滞。

“哎，我想起来了，不说你了！”宫九摆摆手，抱着酒坛子看向乐清歌：“丫头，你呢？”

三个人中喝得最少的就是乐清歌了，她小小地饮了一口酒，想也没想地说道：“我当然是在天山上过的了。”

“冰雪银城虽然地处天山绝顶，却也是由中原迁移过来的门派，所以守岁的习俗还是有的。只不过因为初一要下山，所以那一晚我们虽然是在守岁，其实是在准备第二天下山的东西。”

“我们六个人会聚在一起，把自己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然后大家互相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检查完了之后，我们六个人会一起去圣殿前面的绝崖上看星星，看山下牧民点燃的篝火，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唱从牧民那里学来的民歌，跳从牧民那里学来的舞蹈。总之那一晚是我们一年里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