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焚尸炉异响!夜班老人的往生执念(1/2)
随着规则领域的彻底崩溃。
那股笼罩在西山殡仪馆长达数月之久的阴森、压抑的诡异氛围。
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
终于缓缓消散。
馆内的灯光似乎都变得明亮、稳定了许多。
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福尔马林混合着腐朽的怪味也淡去了不少。
恢复了殡仪馆本该有的、带着消毒水气息的肃穆与宁静。
副馆长带着几个惊魂未定的工作人员。
战战兢兢地聚在大厅里。
看到我从地下室安然无恙地走出。
先是吓得齐齐后退一步。
待发现我虽然脸色苍白、衣衫染血。
但神智清明。
周身并无邪气。
而馆内那股让他们日夜提心吊胆的恐怖气息已然消失无踪时。
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大师!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啊!”
副馆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声音哽咽。
不住地磕头。
其他员工也纷纷效仿。
感激涕零。
我摆了摆手。
示意他们起身。
连续激战。
又强行燃烧星魂本源破开规则领域。
此刻的我确实虚弱不堪。
急需调息恢复。
“邪祟已除,此地暂时安全了。但怨气积聚非一日之寒,日后还需多行善举,安抚亡灵,方能保长久安宁。”
我简要交代了几句。
副馆长连连称是。
表示一定照办。
并再三恳求我留下联系方式。
以便日后答谢。
我婉言谢绝。
只说是分内之事。
就在我准备离开。
返回住所疗伤静修之时。
副馆长似乎想起了什么。
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最终还是凑近几步。
压低声音说道:
“大师……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在……在那个规则怪谈出现之前,最后一位失踪的老刘头……就是那个老保安,他……他之前有次喝酒,偷偷跟我提过一嘴……”
他咽了口唾沫。
脸上带着后怕:
“他说……他在后院那个老焚尸炉那边……值夜的时候,不止一次听到过……有老头子的哭声……还有……还有叹气声……哭得可伤心了,说什么……‘孙子’……‘没见到’之类的……”
“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喝多了说胡话,也没在意……现在想想,会不会……那边还有啥不干净的东西没清掉?”
焚尸炉?老人的哭声和叹息?
我眉头微皱。
灵觉下意识地扫过后院焚化车间的方向。
规则领域破除后。
那里确实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怨气波动。
但非常淡薄。
而且……并无恶意。
反而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和遗憾。
看来。
那里还滞留着一个未曾被规则同化、也未被超度的残魂。
或许。
是某个心有执念、不愿离去的老人?
既然知晓。
便不能置之不理。
送佛送到西。
超度需彻底。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我对副馆长点点头。
转身走向后院。
副馆长张了张嘴。
似乎想劝我休息一下再去。
但看到我坚定的眼神。
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只是目送着我的背影。
眼中充满了敬畏。
夜色深沉。
殡仪馆后院比前院更加安静。
只有夜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
焚化车间是一排独立的平房。
墙体被烟熏得有些发黑。
我推开虚掩的铁门。
走了进去。
车间内部空间很大。
显得有些空旷。
排列着三四台大小不一的焚尸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骨灰、焦糊和陈旧金属的味道。
我闭上双眼。
将灵觉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
仔细感知着这里的每一寸空间。
大部分区域都很“干净”。
规则领域的崩溃似乎也净化了这里积存的大部分负面能量。
但当我将灵觉聚焦到最里面那台看起来最为老旧、似乎已停用许久的焚尸炉时。
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那缕怨气非常非常淡。
如同风中残烛。
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但它却异常地凝聚。
牢牢地缠绕在那台老炉子周围。
散发出一种并非凶戾、而是充满了无尽悲伤、遗憾和……思念的情绪波动。
隐约间。
似乎有断断续续的、苍老而沙哑的哭泣声和模糊的念叨声。
从紧闭的炉门内传出:
“孙子……我的乖孙啊……爷爷还没……还没看到你最后一眼啊……你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果然有一个残魂滞留于此。
听其执念。
似乎是牵挂孙辈。
心愿未了。
故而无法往生。
我缓步走到那台老旧的焚尸炉前。
炉门紧闭。
上面布满了锈迹和油污。
我伸出手。
轻轻敲了敲冰冷的炉门。
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
“老人家,打扰了。您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可以出来跟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上忙。”
我的声音不大。
但蕴含着轮回往生咒的安抚之力。
温和地传入炉内。
炉内的哭泣声和念叨声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
过了约摸半分钟。
炉门与炉体之间的缝隙处。
一丝极其淡薄、几乎透明的、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工装(似乎是殡仪馆很早以前的制服)的老人虚影。
缓缓地、小心翼翼地飘了出来。
他的魂体非常虚弱。
边缘模糊。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面容憔悴。
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一双老眼浑浊不堪。
充满了化不开的悲伤和茫然。
他悬浮在炉门前。
有些怯生生地看着我。
声音细若游丝:
“你……你这位同志……你能看见我?能听见我说话?”
我点点头。
语气温和而肯定:
“能的,老人家。我叫林风,算是个……能通阴阳的人。您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
听到我的问话。
老人的残魂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浑浊的眼中顿时涌出了大颗大颗虚幻的魂泪(灵魂能量极度悲伤时的显现)。
“我……我叫李建国,是这儿……是这儿以前的焚化工,干了一辈子了……”
老人哽咽着。
断断续续地诉说起来。
“我走的那天……太突然了……是心梗……都没来得及……跟家里交代一声……我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小孙子……”
“他叫李小虎,在国外……念书,可有出息了……我临走前,还跟他通了电话,说好了……等他放假回来,给我带……带外国的巧克力尝尝……”
“可我……我没等到啊……”
老人的哭声悲切至极。
“我这魂儿……就浑浑噩噩地……一直飘在这炉子边……就想……就想再看我孙子一眼……跟他说句话……告诉他,爷爷……爷爷一直想着他呢……”
“后来……馆里不知道咋了,就变得特别邪门……来了个更凶的‘东西’,定了好多吓人的规矩……我害怕,就一直躲在这老炉子里,不敢出去……幸好这炉子我用了大半辈子,有点……有点念想,那凶东西好像也没发现我……”
原来如此。
一位因猝然离世、未能见到至亲最后一面而心存执念的可怜老人。
其残魂依靠着对工作了一辈子的焚尸炉的微弱联系。
以及内心深处对孙子的强烈思念。
才勉强抵御住了规则领域的侵蚀。
侥幸存留至今。
他的执念很单纯。
就是亲情。
并无害人之心。
“李大爷,您别难过。”
我心中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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