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血玉珊瑚(1/2)
张岩循声向下瞥去,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调息,压下翻腾的气血,同时心中快速权衡。对方人多,且看起来并非善茬,自己孤身一人,不宜过多纠缠。
张岩只觉得双臂酸麻,气血翻腾不息,胸口一阵发闷,心中骇然:“这家伙的力气,简直非人!我的内力虽然精纯,但在绝对的力量冲击下,竟有些抵挡不住!”
铁山同样不好受,他感觉自己刚才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双拳,像是砸在了一块韧性极强的精钢之上,反震之力让他臂骨隐隐作痛,拳头更是火辣辣的。他看向张岩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不定:“这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内力竟如此古怪凝练!拳法也刁钻,竟能硬接我八分力的双拳而只退两步?”
两人紧紧盯着对方,互不相让。
“哼!”铁山犹自不甘地瞪了张岩一眼,但在同伴的目光示意下,终究没有再发作。
张岩也不再停留,后退一步,缓缓关上了房门,木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将内外的喧嚣与探究的目光暂时隔绝。
“公子,这人好不礼貌,要不要出手教训他一下。”
就在这时,楼下那个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嗓音再次响起:“唉?铁山,休得胡闹,我们有要紧事要做,何必与一个路人置气,正事要紧……”
张岩贴在门上能听到门外那名叫铁山的壮汉兀自不满地嘟囔,以及另一个声音带着笑意的劝解声。
张岩心中好奇,借着关门的缝隙向下观察。
楼下一行人格外引人注目——那里站着四个带着奇怪兵刃形态各异的汉子,围坐在一起,神色警惕,隐隐护着中间一个穿着青色斗篷、戴着宽檐帽的身影。
那身影纤细,虽然帽檐遮住了大半面容,但偶尔抬头时露出的白皙下颌和紧抿的唇瓣,以及握着茶杯的纤长手指,都显示出那是一位女子,而且公子。
对别人来说可能会不自觉的误认为是清秀的公子哥,可看电视剧这么多年的张岩,如果连男声女声都分不出来,那还是别出来走江湖的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岩压下心中的好奇,决定不再深究。对方显然来历不凡,自己只是赶路去参军,没必要卷入莫名的麻烦之中,正当他准备撤回目光的时候。
楼下门口又来了三个行商模样的汉子,都带着帽子,其中一个抱着厚厚的包裹。
而楼下的几人还在不断的争执。
“铁山?你小子怎么回事?跟个没断奶的娃儿似的,还跟人置上气了?”其中一个穿着灰色劲装、手臂上戴着造型古朴铜制护腕的汉子,看着气哼哼坐下的铁山,忍不住出言调侃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看起来有些干硬的粗粮饼,随手扔给铁山,“先垫垫肚子吧。荒山野岭的,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是王府里的珍馐美味不成?”他话语末尾似乎意识到失言,声音低了下去。
铁山接住那块硬邦邦的饼,脸色依旧有些涨红,却也没再反驳同伴的调侃,只是闷声咬了一大口,费力地咀嚼着,同时对那主位上的少年公子说:“小....公子,那小子有两把子力气,少说也是个八品左右,我手腕现在还麻呢!再说……那红烧肉的香味,我总不能闻错吧?从小俺娘就说俺属狗的,你还不相信我的鼻子吗?”
戴着宽檐帽的身影轻轻放下茶杯,纤细的手指在粗糙的杯壁上摩挲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
她的目光再次若有若无地扫过二楼张岩那扇紧闭的房门,清澈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深思与探究,目光扫过二楼张岩的房门,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一个八品,独自一人,红烧肉,有意思,只不过不是自己的目标。
“公子,此人身手不明,来历可疑,要不要属下晚上去探一探?”坐在赵灵溪身侧,一名腰间别着狭长腰刀、面容冷峻的护卫微微倾身,用仅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请示道,语气恭敬而沉稳。
帷帽下的螓首轻轻摇了摇,声音透过轻纱传出,带着与她外表年龄不符的冷静与决断:“冷锋,稍安勿躁。还是那句话,我们此行身负要事,不宜节外生枝,先静观其变,还是尽力结交和拉拢为主”
被称作冷锋的护卫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但按在刀柄上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扭头看向了刚进来的三人。
“店家,店家,来一桌好酒好菜。”进来的三人隐约把抱着包裹的男子护在中间,看到没有人上来迎接,不由的语气不善。
在二楼被震倒的小二听到声音连忙起身下楼:“来了,来了,几位先坐,马上就来。”
说话间,客栈门外又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马蹄声来得极快,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了客栈的门口。
紧接着是个粗哑的嗓门如同破锣般响起,震得人耳膜发麻:“店家!死哪去了?快给爷滚出来备间上房,再弄两斤熟肉、一坛好酒!要是慢了半分,信不信爷砸了你这破店!”
声音未落,客栈那本就有些破旧的门帘被人从外面猛地一把扯开!伴随着一股浓烈的汗味、血腥味和风尘之气,七八个手持明晃晃钢刀、面目凶狠、浑身散发着彪悍戾气的彪形大汉,如同凶神恶煞般涌了进来,瞬间将本就不大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几人让开道路,走进来一人,身材更为魁梧,满脸横肉,一道狰狞如同蜈蚣般的刀疤从他左边眉骨一直斜划到右下颌,随着他说话的表情扭曲蠕动,更添几分凶厉。
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大堂,如同在搜寻猎物的猛兽,那充满戾气的眼神最终死死锁定在角落那桌三个行商打扮的人身上,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
在这伙人闯入的瞬间,先前的两桌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旁边铁山几人看到来人,别刀的汉子悄悄按住刀柄,铁山也停下嚼饼的动作,连背着包袱的护卫都挺直了腰板。其他几人也下意识的调整了坐姿,身体微微向前,气息变得凌厉起来。
张岩在楼上看得清楚,这横肉汉子进来时,包括那女子在内几人的手都往腰间摸去,显然是认识这人。
“是他!”铁山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刀疤脸汉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充满恨意,“黑山寇的二当家,‘破山刀’周虎!这杂碎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被称作“公子”的女子眼神一凛,暗示几人不要轻举妄动,指尖捏紧了藏在袖中的短刃,这周虎乃是活跃在燕州与北境交界地带的一伙悍匪“黑山寇”的头目之一,心狠手辣,恶名昭彰。
上个月,这伙人更是胆大包天,劫杀了护送一批赈灾钱粮的官差队伍,几十余名官兵无一幸免,震惊州府。朝廷早已发了海捕文书,悬赏五百两白银取其项上人头!
她这次扮成男装出来,带着贴身侍卫秘密离开王府,明面上是游历,实则是为了给她父王燕王筹备一份特殊的寿礼。
此女正是燕王之女赵灵溪。
她得到密报,称北蛮王庭失窃了一尊极为珍贵的“血玉珊瑚”,此物可能流入了燕州境内。
她一路暗中调查线索至此,没想到竟在这荒僻客栈,意外撞见了周虎这个朝廷钦犯!难道……这周虎也是冲着那“血玉珊瑚”而来? 一个念头瞬间划过赵灵溪的脑海。
若是如此,那今晚恐怕无法善了。是暂时隐匿行踪,继续追踪珊瑚下落,还是……顺手将这害群之马拿下,为枉死的官差报仇,也为燕州除一祸害?赵灵溪心中飞快地权衡着。
与此同时,角落那三个行商打扮的汉子,在周虎等人闯入时,脸色就已变得煞白。
此刻见周虎的目光死死盯住他们,三人交换了一个绝望的眼神。其中那个一直背着个鼓鼓囊囊大包袱的老三,手下意识地在包袱角上紧紧摩挲着,仿佛里面藏着比他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站住!“周虎猛地大喝一声,声音如同炸雷,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他手中那柄厚背砍山刀猛地抬起,雪亮的刀尖直接指向那个背着包袱的汉子,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贪婪,“别他娘的跟老子装傻充愣!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背着包袱的汉子脸色顿时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另外两人立即猛地起身,一左一右挡在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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