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睡觉（1/2）

张岩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手表，正准备探索。

门推开了，青漪推开门，嘴里拿着个小野果，正是村民给他们留下的一个:张岩哥哥，这个，我能吃么”

“昂，你吃吧，没事”

他不动声色的收起手表，说了一声，算了，等她们睡了再研究。

回到屋后，看着那仅有的一张床，犯了难......

要知道这屋子本就不大，除了一张土炕，就只有一张矮桌和两个小板凳，晚上睡觉，可怎么安排？

青漪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嘴里已经塞了个野果，一边鼓鼓囊囊的，一边好奇地围着土炕转了一圈，伸手摸了摸铺在上面的稻草，抬头问张岩：“张大哥，这就是睡觉的地方吗？”

说着就抬起脚，想往炕上坐，却被月岚从身后轻轻拉住胳膊，脚步顿时顿住。

月岚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显然是察觉到了张岩的窘迫，也明白眼下住宿的尴尬。她悄悄拽了拽青漪的衣角，示意她别添乱，去外面先待一会。

然后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张岩身上时，声音轻得像羽毛，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张大哥...相...相公。天色不早了，不知有没有水，我...我伺候你沐浴休息。青漪她年纪还小，可不可以先不要...”

“不可！”张岩几乎是立刻开口拒绝，语气坚定。

“什么，他该不会是想...”月岚一怔，目露惊恐之色，不由的想道。

只见张岩语气尽量放得温和，避免让月岚难堪，“月岚姑娘，你不用这样称呼我，也不用这么做。咱们现在只是暂时结伴，我把你们带回村，是想给你们一条活路，不是要让你们受委屈、做这些伺候人的事。”

他看了眼门口还在嚼野果、一脸懵懂的青漪，又看向月岚泛红的眼眶，继续说道：“现在我们都还不熟，你们虽然是嫁给了我，可毕竟不是爱情，也不是真正的喜欢，再说，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呢，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大家活下去。

至于睡觉，这个炕虽然不大，但挤一挤也能躺下三个人，我穿着衣服睡这边就好了，实在不行，我睡地上就好，你们俩姑娘家，哪能让你们受冻？”

原来是我误会他了...

月岚的话卡在喉咙里，脸红的厉害，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就像她此刻混乱的心绪，摆动不停。

在部落里，女子伺候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被俘后，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张岩的眼神里没有轻视，只有平等的尊重。

阿爹常说，女子生来就是男子的附庸，能被好好安置、不被随意打骂，已是天大的福气。

被俘后她更是做好了准备，要么被分配给粗鄙的士兵，日夜伺候打骂；要么被卖到春楼，连尊严都保不住。

可张岩不一样。他在镇上为她们顶撞阎统领时，眼里没有丝毫对“俘虏”的轻视；

他主动让出野菜饼时，语气里是平等的关照；

此刻拒绝她，眼神里更是只有尊重，没有半分被冒犯的不悦。

这些都像细小的石子，砸在她早已固化的认知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她咬了咬嘴唇，小声说：“相公，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青漪还小，不懂事，我当姐姐的，该多担待些。也希望相公可以体谅。要不就让青漪睡炕，我们俩睡地上，铺点稻草就...”

“担待也不是这么担待的。”不待她说完，张岩摇了摇头，弯腰从墙角抱过一捆稻草，往地上铺了铺，“你看，这稻草够厚，我睡在这里不冷。你们俩睡炕上，盖好被子，明天才有精神。

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互相体谅，不是让某个人委屈自己。”

门外的青漪这才嚼完野果，擦了擦嘴角的汁水，凑到月岚身边，小声问：“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呀？为什么张大哥要睡地上？咱们一起睡炕上不好吗？我不占地方的！挤着睡多暖和啊！以前在部落里，我和阿娘还有阿姐，冬天都是挤在一张毡毯上睡的，暖和！”

她说着还挺了挺小胸脯，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证明自己“不占地方”。

“张岩哥哥，月岚姐姐，咱们快睡觉吧，我都困啦！”

看着青漪天真的模样，屋里的尴尬氛围顿时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