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溯源而上（2/2）

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穿透了无数层世界薄膜的感觉传来。阻力巨大，他的意识体都变得模糊不定，仿佛随时会消散。

但混沌钻头那“否定定义”的特性发挥了关键作用。它不强行破坏壁垒的规则，而是不断地“询问”、“质疑”其存在的绝对性，在其最根本的“定义”上制造裂痕。

终于，在一声只有灵魂才能感知的轻微碎裂声中，壁垒被钻开了一个微小的孔洞！

林风ii的意识体瞬间穿过孔洞，冲入了壁垒之后的世界！

刹那间，所有的喧嚣、所有的色彩洪流都消失了。

他来到了一个绝对宁静、绝对秩序的奇异维度。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柔和而均匀的乳白色光芒。在这片光芒的中央，矗立着一架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由某种非金非木的奇异材质构成的古老纺车。

纺车缓缓转动，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嗡鸣，仿佛宇宙的心跳。无数根细密如发、闪烁着各色命运光泽的丝线，从虚无中被纺车纺出，又延伸向无尽的远方，没入那片乳白色的光芒之中，连接着外部浩瀚的命运长河。

而在那架巨大纺车的前方，一个模糊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坐在一个同样由光芒构成的座椅上。

那道身影并不高大，甚至显得有些纤细、优雅。祂穿着一件仿佛由流动的星光与命运丝线编织而成的长袍，长发如同瀑布般披散下来，闪烁着银色的光泽。祂的手中，正灵巧地操控着几根格外粗壮、明亮的银色丝线——其中几根，正连接着林风ii的意识体！——将其与纺车上新纺出的丝线进行编织、打结、或者……裁剪。

似乎感应到了不速之客的闯入，那道身影操控丝线的动作微微一顿。

然后，祂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头。

林风ii终于看到了祂的正面。

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庞。美丽？神圣？空灵？这些词汇都显得苍白。祂的面容笼罩在一层流动的星辉薄纱之后，若隐若现，只能看到一双仿佛蕴含着整条命运长河的眼眸。那双眼眸中没有瞳孔，只有无数星辰生灭、文明兴衰、悲欢离合的景象在飞速流转。

祂的目光，穿透了空间与概念的阻碍，落在了林风ii那混沌意识体之上。

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种……纯粹的好奇与探究。

一个平缓、中性、仿佛由无数命运回响叠加而成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维度中轻轻响起：

“一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