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暗香盈袖（2/2）

我定了定神，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暂且压下。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个地方处理这一身的狼狈。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我握紧了剑柄，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冰凉，也感受着心底那份隐秘的温热，

带着满身的狼狈与隐痛，我一瘸一拐的回到雪云峰。夕阳的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细长，如同我此刻的心情。沿途遇到几个相熟或不相熟的弟子，无不投来惊异或探究的目光，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看，那不是寒言吗？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啧啧，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眼睛都成缝了……”

“这又是招惹了哪路神仙？被打得亲娘都认不出了吧？”

那些目光和议论如同细针，密密匝匝地刺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比身上的伤更令人难堪。我强作镇定，低着头，加快脚步，只想尽快躲回自己的小屋。

推开房门，赤拔正百无聊赖地擦拭着他的佩剑。听到动静，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目光触及我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手里的布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那张平日里带着几分桀骜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

“我……我靠！”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寒言？是你？你……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被谁揍成这……这副尊容了？”他围着我转了两圈，啧啧称奇，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幸灾乐祸？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都快认不出你原本那还算过得去的模样了！快说，得罪谁了？四大魔女？还是执法堂的师兄？”

我心中苦笑连连，脸上肌肉一动就牵扯得生疼。这模样，连朝夕相处的室友都差点认不出来，可见四大魔女下手之“分寸”。我扯了扯嘴角，努力想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结果只牵动了伤处，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别提了，”我声音嘶哑，含糊不清，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在一处偏僻的悬崖边练新学的剑法，脚滑了，摔得……有点惨。能捡回一条命，算我命大。” 这借口连我自己都觉得牵强，但总比承认被四个姑娘围殴体面些。

赤拔狐疑地上下打量我，那眼神分明写着“你骗鬼呢？”但他见我眼神躲闪，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倒也没再追问，只是摇摇头，啧啧叹道：“悬崖？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行吧，算你命硬。”

顶着这副“尊容”，我实在无颜再出门面对同门。只得掏出几块碎银塞给赤拔，哑着嗓子道：“劳烦你，去炼丹铺帮我弄些上好的跌打损伤药回来，化瘀消肿的。还有……帮我跟助教请几天假，就说我练功岔了气，需要静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