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无米之炊的局(1/2)
曙光初露,宿醉的头痛如约而至。
李醉在李漓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艰难地睁开了眼。
“先生!您可算醒了!陆公子在外头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李漓一边手脚麻利地将几件旧衣衫和一堆空酒壶塞进一个破行囊,一边嘟囔,“都要上路的人了,昨晚还喝成那样,等到了荒郊野岭的,半路头疼起来可没处去弄醒酒汤。”
李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咧嘴笑了笑,声音沙哑:“就你话多,陆兄弟不是外人。”
他接过陆恒递来的一壶温茶,咕咚灌了几口,那股火烧火燎的劲儿才稍稍压下。
陆恒陪着李醉,一路走出了杭州城。
秋风萧瑟,吹动着路旁枯黄的野草,官道上行人寥寥。
这一送,便是十余里,直到一座残破的送客长亭出现在眼前。
李醉停下脚步,转身用力拍了拍陆恒的肩膀:“陆兄弟,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就送到这儿吧!”
他望着远处苍黄的山峦,天际南飞的孤雁,胸中离别之情与自身漂泊的感慨交织,略一沉吟,那股混不吝的醉意似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豪迈与孤寂。
他朗声吟道:
“秋山叠叠秋水长,孤鸿嘹唳惊寒霜。
腰间剑佩随云散,囊中诗酒付斜阳。
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狂?
杭州城外挥手去,一片烟波接大荒。”
诗意开阔苍凉,既有离别之思,更有对前路的不羁与自信。
李漓在一旁缩着脖子,小声对陆恒嘀咕:“陆公子您听听,我家先生这诗写得,路上要是盘缠不够,不知道能不能靠这个换几个肉包子…”
陆恒闻言,不由得失笑。
李醉耳朵极灵,回头笑骂道:“臭小子,就你惦记着吃,走了!”
他不再多言,对陆恒郑重一抱拳,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兄,保重!”
陆恒亦是抱拳,目送那腰悬长剑的落拓身影,以及那个一步三回头,不断挥手的小书童,渐渐消失在官道的尽头,心中不免泛起一丝空落。
回到城中小院,沈七夜如同影子般悄然出现。
“公子,三艘大船已藏在预定河湾,位置绝佳,水道隐秘,芦苇茂密,我派了沈磐带几个得力的人日夜守着,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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