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舟捡了个活宝（2/2）

她以为这个虽然体弱但偶尔会说出些奇怪道理的“哥哥”看出了什么问题。

“非也非也。”

李素智摆摆手，一脸高深莫测，“哥哥是看你剑法日益精进，心中感慨。你可知道，剑道至高境界，乃万物皆可为剑，甚至言语之中，亦藏兵法玄机。”

李素裳眨眨眼，用袖子擦了擦汗，很认真地请教：“言语中也有兵法？素智哥你快说说！”她对一切能提升实力的方法都充满兴趣。

李素智见鱼上钩，心中暗笑，表面却更加严肃：“比如说，你知道为何我们云骑军将士出征，除了神兵利器，怀中还常备一块干净手帕吗？”

李素裳蹙起秀眉，认真思考：“嗯……擦拭兵刃？不对，有专门的保养工具……包扎伤口？好像也不太对……素智哥，到底是为什么？”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欲。

李素智压低声音，仿佛在透露什么天机：“这叫做——临阵对敌，攻心为上！关键就在这四个字：与敌人，‘刀、剑、相、擦’（刀剑相擦）！”

院子里安静了。

李素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头舒展开，但眼神里不是恍然大悟的崇拜，而是带着几分将信将疑的困惑。

“刀剑……相擦？这……听起来有点奇怪。用手帕怎么擦刀剑？而且这算什么攻心？”

李素智心里“咯噔”一下，哎呦，十四岁果然没那么好忽悠了！他赶紧强作镇定。

“此乃谐音妙法！意在扰乱对方心神，让其心思不舒，我方可趁机取胜！此乃上乘兵法！”

李素裳歪着头，又思考了几秒，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但眼神里的疑惑还没完全散去。

“哦……是这样吗？听起来……是有点道理的样子。”

李素智看她那副努力理解“高深兵法”的样子，差点没憋住笑，赶紧扭过头，肩膀微微耸动。逗这孩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以为这事儿就是个无伤大雅的日常逗乐，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然而，他严重低估了李素裳对武学以及相关“知识”的认真程度，以及她那……耿直的实践精神。

第二天下午，秦素衣检查李素裳的剑法进展。李素裳将一套剑法使得凌厉流畅，隐隐已有几分气势。

秦素衣看得微微颔首：“不错，素裳，招式衔接比昨日顺畅不少，劲力运用也颇有进步。不过，对敌之时，还需注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素裳忽然收剑，一脸严肃地转向母亲：“娘亲！我明白了！真正的高手，不仅要精于剑招，更要懂得运用兵法，甚至……是言语的智慧！”

秦素衣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女儿会想到这一层：“哦？你有何见解？”

躲在屋里透过窗户缝偷窥的李素智，心里那点不祥的预感瞬间飙升到。

只见李素裳挺直腰板，用她那清脆的声音，非常认真地说道：

“就像素智哥说的，我们云骑军打仗，一定要带手帕！”

秦素衣：“……？？？” 她脸上的温和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李素裳完全没注意到母亲微妙的表情变化，继续一本正经地阐述着她的“新发现”：

“因为，这涉及到一种高深的攻心战术，叫做——与敌人，‘刀、剑、相、擦’！”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院子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秦素衣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茫然，再到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了无语、愠怒以及“我女儿这脑子到底是随了谁”的深深无奈。

她的目光缓缓抬起，越过一脸“我在分享重要心得”的女儿，精准无比地、带着实质般压力地锁定了李素智藏身的那扇窗户。

李素智：“！！！”

完犊子！乐极生悲！高考前被班主任逮到看小说都没这么慌！

他吓得脖子一缩，差点从小马扎上出溜下去。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足足三秒。

然后，秦素衣温柔和蔼，却让李素智如坠冰窟的声音响了起来：

“素裳，招式记住了，自己去后院再练练气息。”

接着，她转向屋子的方向，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堪称“核善”的微笑：

“素智，你出来一下。”

“我们来好好谈谈，什么叫做真正的……‘剑’道。”

最后两个字，秦素衣似乎微微加重了读音，目光扫过自己手中的连鞘长剑。

李素智看着秦姨手中那柄仿佛在无声嗡鸣的长剑，又看了看窗外一脸“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懵懂少女李素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觉得，今天这关，恐怕不是靠耍小聪明能混过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