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御前对峙!这锅我不背(1/2)
晨光斜切过殿角,灰白地砖上浮起一层薄尘。林晚晴靠在李昭臂弯里,指尖还沾着药汁与血迹的混合物,黏腻未干。她没动,呼吸放得极轻,听着他胸腔内的搏动——紊乱、急促,像绷到极限的弦。
李昭没松手。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背,掌心滚烫,袖口那枚染血玉佩垂落,蹭过她肩头。昨夜炸裂的青玉断箭残留的苦杏仁味仍在空气里游荡,混着龙涎香,压得人太阳穴发胀。
裴琰站在三步外,扇骨焦黑,断裂处露出内里细如发丝的铜簧。他没再上前,只目光沉沉落在林晚晴脸上,像在等她开口。
她缓缓坐直,指尖抹过唇角,血痕在指腹留下一道暗红。她抬眼,直视李昭:“陛下……莫不是认错了人?清漪……从未见过此物。”
李昭眉心一跳。
她将那枚染血手帕轻轻推开,声音微颤却不退:“若真是信物,为何我醒来三日,无人提及?太医院无录,宫籍无载,连父亲也未提过半句。”她顿了顿,“这帕子上的凤凰纹,或许是巧合。血迹晕染,谁又能说清原样?”
殿内死寂。
裴琰忽启唇:“沈姑娘说得倒轻巧。既不认玉佩,那上元灯会呢?你亲手扎的兔子灯,挂在御花园东角,陛下亲手取下收存三年——此事,你也不记得了?”
林晚晴垂眸。书里从无此事。她昨夜翻遍医案,也未见“灯会”二字。这是裴琰设的局,用虚构的温情套她入彀。
她轻咳两声,帕子掩面,再抬手时,指尖抚上额角,似在追忆:“裴大人……许是记混了。”她目光转向他,带了三分疑,“清漪自幼随父习医,未出太医院侧殿,何来扎灯之暇?更别说……御花园东角,从无挂灯旧例。”
裴琰眼底微闪。
她不等他接话,反问:“莫非……是大人亲眼所见?还是……与清漪有过私会,才知此等私事?”
裴琰指尖一紧,扇柄磕在掌心。
李昭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够了。”
他目光落在林晚晴脸上,许久未动。她没躲,只静静回望。他忽然抬手,拦在裴琰身前:“琰卿,她刚醒,莫要逼她。”
裴琰未动,却也不退。
李昭扶她起身,力道沉稳。她借势站起,腿微软,却未踉跄。他转身欲走,袖中一物滑落——半截青玉断箭,箭羽纹路清晰,与昨夜暗格中所见一致。
林晚晴瞳孔一缩。
他竟一直带着。
裴琰目光扫过那截断箭,嘴角微不可察地压了压。
“陛下。”他声音依旧温润,“沈姑娘既不认信物,又否认旧事,脉象又与三年前医案不符,此事……恐需彻查。”
李昭脚步一顿。
林晚晴抢先开口:“彻查什么?查我是不是清漪?”她声音清冷了几分,“若陛下信她已死,三年立亭追思,那今日醒来的,便不是她。若陛下信她未死,那为何三年不查毒源,不审当日守卫,如今却来问我一个刚醒之人?”
她转向李昭:“您说她救您中毒,可有证人?毒从何来?箭从何出?若无实据,只凭一枚来路不明的玉佩、一段无人听闻的旧事,便定我身份——那这宫中,谁不能是清漪?”
裴琰忽冷笑:“你倒会倒打一耙。那胎记呢?你腕上蝶翼形胎记,当年太医署亲录,陛下亲验。你敢当众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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