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书揭身世?这血脉有点沉(1/2)

裴琰的藏书阁在别院最深处,爬满青藤的木门推开时,发出“吱呀”的闷响,像老妪在低声叹息。林晚晴扶着手臂上的伤,被裴琰引着往里走,脚下的青石砖被岁月磨得发亮,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的霉味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沉静得让人心头发紧。

“这里藏着些前朝的孤本,多是些史官不敢写入正史的秘闻。”裴琰的声音在阁内回荡,他走到最里层的书架前,踩着木梯取下一个积灰的紫檀木盒,“你受伤那日,我见你领口露出半块玉佩——玉质是隋代的暖玉,上面刻的‘晚’字,与我幼时在祖父书房见过的一枚旧物,竟有七分相似。”

林晚晴下意识地摸向领口,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说“见玉如见亲”,她一直贴身戴着,从未示人,不知何时竟露出了边角。

裴琰打开木盒,里面平放着一本线装书,封面已经泛黄发脆,题签是褪色的隶书:《前朝异事录》。书页边缘卷起,显然被人反复翻阅过,封皮内侧盖着个朱红印章,是“贞观秘藏”四个字。

“这本书,是我祖父从隋宫旧人手里得来的,据说作者是隋末的起居舍人,记录了许多战乱年间的隐秘。”裴琰翻开书,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直到停在某一页,上面的字迹已有些模糊,却仍能辨认,“你自己看吧。”

林晚晴接过书,指尖触到冰凉的纸页,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她低头看去,开头写着“大业十三年,隋将林药师叛于河东,携一女奔长安,投唐公李渊……”

林药师?这是母亲偶尔提过的外祖父的名字,说他“生逢乱世,身不由己”,却从未细说他的身份。

她继续往下读,字迹渐渐清晰:“……林药师与唐公有旧,其女晚娘(小字注:庶出,母早逝)貌美,唐公甚怜之。武德元年,林药师战死沙场,遗孤托于唐公。未几,唐公登基,晚娘被送至民间,改姓林,赐玉佩一枚,刻‘晚’字为记,约‘长成后,玉佩为凭,不入宫,不染朝事’……”

林晚晴的手开始发抖,书页在她掌心簌簌作响。晚娘?母亲的小名就叫晚娘!那枚玉佩……

“再往下看。”裴琰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沉重。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移向页尾的批注,是用另一种笔迹写的,墨迹较新,显然是后人所加:“考:晚娘于贞观三年诞一女,即林氏晚晴。按唐室宗谱,晚娘实为唐高祖外室所生,未入宗室籍,然血脉上,为高祖第十七女。故林晚晴,实为高祖外曾孙女,与当今圣上(高宗昭)为姑侄辈,有血缘连脉。”

“轰——”

林晚晴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一片空白,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隋代叛臣的私生女?唐高祖李渊的亲生女儿的女儿?当今圣上李昭的……姑母?

这些词语像冰雹一样砸在她头上,让她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带着无尽的忧虑,说“莫入长安,莫近权贵”,原来不是怕她受苦,是怕她卷入这皇室血脉的漩涡!

她想起自己在秦岭采药,在长安种同春草,只想做个普通的药女,从未想过自己的血管里,竟流着一半皇室的血。

“这……这不可能……”林晚晴摇着头,声音发颤,“我外祖父是叛臣,母亲是平民,我怎么会……”

裴琰捡起书,轻轻拍去上面的灰:“隋末战乱,多少皇室血脉流落民间。唐高祖登基后,为避嫌,将一些出身隐晦的子女送至宫外,是常有的事。你母亲的玉佩,还有书中对‘晚’字的记载,与你身上的信物完全吻合,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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