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岛脉连春?这潮音有点亲(1/2)
南海的潮音拍打着珊瑚礁,像千万只手在轻叩船板。林芽的孙女林汀,正蹲在“新枝号”的甲板上,用放大镜观察一粒海草籽——这籽来自吕宋岛的浅滩,外壳带着细密的盐腺,是当地女医托商队送来的“求助信”,说吕宋的“海稻”染上了怪病,稻穗刚灌浆就腐成了泥,潮水里飘着股腥甜的霉味。
“是‘咸霉病’。”冰兰的孙女冰棱,正用冰火春草汁浸泡海草籽,草汁遇盐泛起白沫,像在与盐粒角力,“我祖母的手札里记过,极地冰融水带的霉菌遇咸会变凶,吕宋的潮水里怕是藏着这种霉,海稻的根吸了潮,就烂在了泥里。”
波拉的后人波屿,正用环礁春草纤维织网,网眼间嵌着合春草籽,“礁盘春的根能在咸水里结‘抗盐膜’,把这网铺在稻田边,草籽遇潮发芽,根须能像筛子一样滤掉霉孢子。”她指着网面上的银斑,“你看,合春草的叶尖在潮水里泛金,说明这霉怕暖,咱们得给海稻加层‘暖被’。”
玉米花的孙女谷穗,从竹篓里倒出一捧北美火种草的炭化粉:“火种草烧成的炭能吸潮气,混着吕宋的椰壳灰撒在稻田,既能肥土,又能挡住霉菌——就像给海稻穿了件防潮衣。”
“新枝号”驶入吕宋港时,正赶上退潮。滩涂上的海稻田像块被揉皱的绿布,稻穗垂着头,根部的泥泛着灰黑,潮水里飘着的腐稻屑,引得鱼群疯抢。当地的“稻婆”们蹲在田埂上抹泪,她们的筒裙沾着泥浆,裙摆绣的稻穗纹已被霉斑染成了灰。
“大祭司说这是‘海神收稻’,要把我们这些‘掌稻女’绑在礁盘上献祭。”最年长的稻婆玛鲁,手里攥着块刻着稻纹的木牌,木牌边缘已被海水泡得发涨,“去年献了三个姑娘,稻子还是烂,今年……”
林汀没等她说完,就带着冰棱、波屿、谷穗走进海稻田。合春草籽撒在退潮后的泥地上,遇水即萌,新叶在阳光下泛着金青双色,像给灰黑的滩涂镶了边;波屿的草网铺在田埂边缘,礁盘春的根须顺着网眼钻进泥里,很快结成片“滤霉帘”;谷穗把火种草炭与椰壳灰拌匀,撒在稻根周围,炭粉遇潮膨胀,像给稻根裹了层白绒;冰棱则将冰火春草汁混着吕宋的“香茅露”,装在椰壳瓢里,逐株浇在海稻根部——草汁的清凉混着香茅的暖,竟压下了腐霉的腥甜。
大祭司带着信徒举着蛇形杖赶来时,滩涂上的合春草已抽出新茎。草叶在潮风中舒展,银斑反射着阳光,竟与玛鲁木牌上的稻纹隐隐相合。“妖女!敢用异草亵渎海神!”大祭司的蛇杖在泥里顿出深痕,“再不住手,就让潮水卷走你们!”
玛鲁突然挡在林汀身前,举起那块泡涨的木牌:“这木牌是我祖母传的,上面的稻纹里,藏着三百年前长安女医留下的草籽——您看,这草现在长得比海稻还旺,是海神在帮我们,不是在罚我们!”她扯开筒裙里层,露出块褪色的绣帕,上面绣着株银斑草,边角绣着两个汉文小字:“同春”。
潮涨了。海水漫过草网,滤霉帘的根须在水里轻轻摆动,竟真的拦住了漂浮的霉孢子。被浇过草汁的海稻,根部的灰黑渐渐褪去,有几株甚至抽出了新的分蘖。信徒们手里的蛇形杖慢慢垂下,有个年轻信徒突然蹲下身,捡起株合春草,叶片上的金青色在潮水里闪着,像颗跳动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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