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法兰克抽茎?这钟声有点沉(1/2)
莱茵河的晨雾裹着钟声,漫过法兰克的城堡尖顶。艾禾牵着马站在修道院外,马背上的药箱晃得铜锁叮当——箱子里装着万春草籽、草原的沙棘干,还有林芃特意嘱咐带上的“抗寒草谱”,封面用拉丁文写着“同春”,是文汐的孙女文漪教她的。
“女子不得入修道院,更别提行医。”守门的修士举着十字架,黑袍在雾里像团影子,“主教说,疫病是上帝的惩罚,只有祈祷能赎罪。”
艾禾没退,反而解开药箱,取出片万春草叶。叶片在雾里泛着银斑,是她从扶桑带回的籽种的,混了极北的破冰草基因,边缘带着点锯齿,像把小小的刀。“这草在极北的冻土能活,在扶桑的海雾里能活,在法兰克的雾里,也该能活。”她把草叶递过去,“让我种在修道院的墙角,若三天不枯,就让我给病人看看。”
修士犹豫了。修道院的疫病已拖了半月,修女们咳得直不起腰,主教的祈祷声比钟声还响,却拦不住死亡的脚步。他最终侧身让开:“若上帝发怒,我可不替你担罪。”
修道院的庭院里,荒草没膝。艾禾蹲在石墙根,用马刀刨开冻土,把万春草籽混着沙棘粉埋进去——沙棘的涩能抗寒,正合法兰克的气候。旁边的修女们隔着栅栏看,眼里藏着好奇,却没人敢说话。她们的黑袍垂到脚踝,连指尖都藏在袖里,像群被裹住的影子。
第三天清晨,雾散了。石墙根竟冒出了嫩芽,银斑在阳光下闪着,像上帝遗落的碎钻。修女们惊呼起来,连敲钟的修士都忘了拉绳,呆呆地望着那抹绿。
主教闻讯赶来,权杖在地上顿得邦邦响:“妖草!竟敢玷污神圣之地!”他指着艾禾,“把她绑起来,午时烧死,献给上帝!”
“烧死我之前,让我救一个人。”艾禾迎着权杖,声音比钟声还稳,“若救不活,任凭你处置;若救活了,就承认这草不是妖物。”
病得最重的是个年轻修女,名叫伊莎贝拉,脸烧得通红,手里还攥着本《圣经》。艾禾让修女们取来修道院的甘菊,混着万春草叶煮成药汁,又用草原的法子,在她颈侧放了点血——不是罗马式的放血,是极轻柔的“引淤法”,用银针刺破皮肤,让浊血慢慢渗出。
伊莎贝拉的呼吸渐渐平稳时,午时的钟声正好敲响。主教举着权杖的手僵在半空,修女们的黑袍微微晃动,像风吹过的麦浪。
“这草……是上帝派来的?”有个老修女颤声问,指尖悄悄探出袖管,想去碰石墙根的嫩芽。
“是女子们种出来的。”艾禾擦掉额头的汗,“上帝或许爱世人,但治病,得靠自己的手。”
她开始教修女们认药。甘菊配万春草能止咳,山楂果混沙棘能开胃,最让修女们惊奇的是,艾禾竟教她们用黑袍的边角料缝药囊——把草药藏在袖袋里,祈祷时也能偷偷给病人喂药。
“可我们不能抛头露面。”伊莎贝拉的声音细若蚊蚋,她的手指很巧,缝的药囊针脚比绣经卷还密。
“谁说行医一定要抛头露面?”艾禾笑着指了指她们的袖袋,“药在袖里,善在心里,上帝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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