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冻土抽芽?这风雪有点烈(1/2)
长安的雪落进同春草圃时,极北的冻土正刮着能裂皮肤的寒风。来自靺鞨部落的使者,裹着厚重的兽皮,跪在女学馆的青砖上,冻裂的手捧着块发黑的草根:“我们的土地被雪埋了八个月,男人打猎冻死了一半,女人只能守着冻土哭……听闻南方有种草,能在石缝里活,求你们去看看。”
林晚晴接过草根,指尖触到冰碴,金手指传来刺痛般的震颤——她“看见”靺鞨的帐篷外,雪堆里埋着冻僵的孩童,女人们裹着破毡子,用牙咬开冻硬的兽肉,眼里的光比冻土还冷。
“极北苦寒,同春草怕熬不过零下四十度的雪。”阿禾搓着冻红的手,她刚从非洲回来,晒伤的皮肤还没好透,又要面对刺骨的寒,“得改良草籽,混着靺鞨的‘雪莲花’根粉,才能抗冻。”
文杏已打开绣篮,里面是张《冻土医理图》,用金线绣着雪层下的植被:“靺鞨的女人擅长用冰窖储存食物,或许……能在冰窖里种同春草?像江南的暖房,只是反过来,用低温催芽。”
莉娜的女儿安雅,个梳着罗马辫的小姑娘,正抱着块靺鞨送来的冻土,用放大镜看冰碴里的微生物:“祖母说,罗马的温泉能让草过冬,这里的冰或许也能——冰能锁住水分,开春一化,草就疯长。”
出发前,李昭的孙子,如今的小皇帝,亲自送来新制的“暖甲”——用同春草茎混着驼毛织的,轻便还防潮,甲片上刻着“冻土传灯”四个字。“太祖母说,当年林先生总讲‘草能屈能伸’,极北的雪再大,也盖不住想发芽的心。”小皇帝把甲胄递给阿禾,眼里闪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国库的暖炭、药材,尽管用。”
同春号的姊妹船“破冰号”,在腊月里驶出渤海湾。船身包着铁皮,是江南女匠改良的,能撞开薄冰。甲板上,靺鞨使者教女人们辨认“地冻纹”——冻土开裂的纹路里,藏着开春融雪的方向;阿禾则把改良的草籽分装在陶瓮里,瓮底垫着雪莲花粉,“这粉能让草籽在冻土里睡个安稳觉”。
行至黑水靺鞨地界时,风雪大得像要吞船。当地的部落首领,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举着狼牙棒拦在冰岸上:“我们靺鞨的女人,生是男人的奴,死是男人的鬼,哪有抛头露面种药的道理?”他身后的萨满,穿着挂满兽骨的法衣,正跳着“驱女舞”,铃铛声在风雪里发颤。
阿禾没动怒,反而解开暖甲,露出里面贴身的同春草绣帕:“首领见过草在雪下发芽吗?去年在非洲,沙漠的沙烫得能煎蛋,草照样长;今年在这里,雪冻得能裂石头,草也能长。女人也一样,不是只能守帐篷,她们的手,能种药,能救命,比狼牙棒管用。”
萨满忽然尖叫着指向安雅:“她身上有‘异教的光’!会招雪怪!”安雅正用罗马带来的玻璃镜聚光,想给冻僵的孩童暖手,镜面反射的光在雪地上晃,像只跳跃的银狐。
“这不是妖光,是太阳的光。”文杏走上前,将绣着同春草的暖帕裹在孩童冻裂的脚上,“你看,这光烤化了雪,帕子能暖脚,就像草能救命——哪样是妖?”
恰在此时,部落里传来哭喊声。首领的儿媳难产,萨满跳了半个时辰舞,血还是止不住,产妇眼看就不行了。阿禾立刻让文杏准备银针,安雅烧起同春草和雪莲花的混合药草,烟味混着雪气,竟有种奇异的安神效果。
“让女人都进来帮忙。”阿禾推开想阻拦的壮汉,“靺鞨的女人最懂接生,你们男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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