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烽烟西延?这援手有点暖(2/2)

“保护医馆!”林晚晴策马冲过去,剑鞘打翻了两个骑兵,“苏湄的人快到了,断了他们的后路,一个也别放跑!”

战至黄昏,峡谷里的大食骑兵要么被擒,要么被赶进了苏湄设下的陷阱——那是个废弃的盐矿,入口被船娘用渔网封死,渔网里缠着浸了清漪草汁的布条,骑兵一碰就浑身发麻。

疏勒城的城门终于打开,幸存的女医们举着同春草旗冲出来,与巾帼营的将士紧紧相拥。医馆的地窖里,三百多名西域女子正围着药炉熬药,见她们进来,纷纷用生硬的汉话喊:“同春草,不会死!女医,不会怕!”

林晚晴走进医馆,牌匾虽被劈裂,“疏勒女医馆”五个字却依旧清晰。墙角的沙盘上,插着十二国的小旗——巴图王子的联军已经过了葱岭,正在赶来的路上。

“大食使者求见。”周若走进来,手里拿着封羊皮信,“他们的将领说,从没见过女子打仗这么‘邪门’,又用草又用粉,想跟咱们‘谈谈’。”

林晚晴展开信,上面画着个问号,旁边是把弯刀和一株草。她提笔在旁边画了朵同春草花,花茎上缠着十二国的旗帜,递还给使者:“告诉他们,想谈可以,先答应三件事:不准伤女医,不准毁医馆,不准再管女子能不能行医——这草能治病,也能扎进地里,拔不掉。”

使者走后,阿禾指着窗外笑:“你看!疏勒城的百姓在城墙上种同春草呢!他们说,这草长得比箭楼还高,就能挡住所有坏人。”

林晚晴望向城墙,夕阳的金辉洒在刚种下的草籽上,仿佛能看见它们破土、拔节、蔓延,将烽烟四起的西域,织成一片带着银斑的绿。她忽然想起李昭信里的话:“她们怕的不是刀,是女子拧成的绳。”

这绳,是玉门关的绊马索,是疏勒城的草编甲,是女医们怀里的药箱,是所有女子手挽手站在一起的模样。它或许不如铁链坚硬,却比铁链更柔韧,能绕过大山,能跨过沙漠,能把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女子,连成一片挡不住的力量。

夜深时,疏勒医馆的灯亮了一夜。女医们在熬药,巾帼营在修补甲胄,西域的姑娘们则用回鹘文抄写同春草的药方——她们说,要让大食人也知道,这草不是“巫蛊”,是能救命的希望。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巴图王子的联军终于到了。十二国的旗帜在晨光中猎猎作响,与巾帼营的同春草旗交相辉映。林晚晴知道,这场仗不仅守住了疏勒城,更守住了女子走向世界的路——从今往后,再没人敢说“女子只能待在闺阁”,因为她们的脚印,已经刻在了烽烟弥漫的西域峡谷,刻在了所有被草叶覆盖的土地上。

而那株同春草,正顺着丝路的风,往更远的西方蔓延,带着东方女子的坚韧,在陌生的土地上,扎下新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