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天牢传檄?这地窟铸兵撼危局(1/2)

长安天牢的石壁终年渗着潮气,冷意顺着镣铐钻进李昭的骨缝里。他靠在墙角,眼帘半垂,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每根神经都绷得极紧——耳尖捕捉着狱卒换班的脚步声、铁锁碰撞的脆响,甚至远处甬道里滴水的节奏,这些细碎的声响,在他心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了天牢外每一丝可能的机会。

“哐当”一声,铁栅栏被推开,一个身材佝偻的狱卒端着食盘走进来,是负责这片区送饭的王六。李昭的眼睫微抬,目光扫过王六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抓痕,袖口还沾着些许草屑,腰间的钱袋瘪得贴在身上,走路时左脚微跛,像是刚受过气。

“王狱卒,”李昭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穿透潮气的穿透力,“你儿子在城外私塾读书,昨日是不是被人堵了?你那点月钱,连给孩子买笔墨的钱都不够,更别说还赌坊的债了,对吧?”

王六端食盘的手猛地一抖,粥水溅在石地上,晕开一小片浑浊。他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恐:“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李昭缓缓坐直身体,镣铐在石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我还知道,你娘卧病在床,药铺掌柜说再欠着药钱,就断了药。而你,上个月刚被赌坊的人打断了左腿,是不是?”

王六的脸色从惨白变得青紫,他往后退了一步,想转身逃跑,却被李昭的话钉在原地:“你若帮我办件事,我让你一夜之间还清所有债,再给你娘请最好的太医。否则,明日一早,赌坊的人就会知道你儿子的私塾地址,你娘的药,也永远别想再续上。”

恐惧像藤蔓般缠住王六的喉咙,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李昭从囚服内侧,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小片用汗碱浸泡过的粗布——这是他用指甲一点点刮着囚服纤维,再混着唾液黏合而成的,布上用烧黑的指甲刻着细密的字迹,是写给芙蓉城守将柳成的密信。

“把这个送到芙蓉城,亲手交给柳成。”李昭将粗布卷成细条,塞进王六送饭用的陶碗夹层里,“柳成欠我一条命,他不会不照做。事成之后,我会让人把钱送到你指定的地方。记住,若是泄露半个字,你和你全家,都活不过三日。”

王六盯着陶碗,指尖冰凉。他知道李昭的手段,当年这人仅凭一封密信,就能让江南盐商俯首帖耳,如今自己被捏着软肋,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最终,他咬了咬牙,端起陶碗,快步走出牢房,临走时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石地上的粥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昭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靠回墙角,开始在心里推演——柳成是他十年前救下的,当时柳成因贪腐军饷被查,是他暗中替柳成抹平了痕迹,还送了柳成五百两银子疏通关系,让柳成坐上了芙蓉城守将的位置。柳成此人,贪生怕死却又野心勃勃,只要抛出“事成之后封芙蓉王”的诱饵,再用当年的贪腐证据威胁,柳成定会乖乖听话。

而此时的芙蓉城,柳成正坐在府衙书房里,手里捏着王六送来的粗布,脸色阴晴不定。布上的字迹虽潦草,却字字透着李昭的阴狠:“即刻以‘加固城防’为名,征调民夫开凿地下宫殿,秘密采购铁矿铸造兵器,联络江南旧部盐商,待兵器成,我会设法从牢中传出信号,你率部袭长安,我在牢中策应,助你登位。”

“加固城防?”柳成皱紧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自然知道这是幌子,可征调民夫、采购铁矿动静太大,一旦被朝廷察觉,就是灭族之罪。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当年的贪腐证据还在李昭手里,若是不照做,李昭只要把证据递上去,他现在就会身首异处。更何况,“芙蓉王”的诱惑,像钩子般勾着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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