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岛脉连春?这潮音有点亲(2/2)

“是‘连春草’。”林汀笑着给草取名,“吕宋的海稻、长安的银斑、环礁的抗盐根、北美的防潮炭、冰原的清寒汁,凑在一起,就成了能在潮水里扎根的连春草。”

她们在滩涂上搭了座“潮音屋”,用椰壳做梁,草网当顶,屋柱上刻着五地的草纹:长安的银斑、环礁的抗盐膜、北美的炭纹、冰原的冰棱、吕宋的稻脉,像五根手指握成的拳。林汀教稻婆们做“潮音饼”——用海稻粉混着连春草叶,在烧热的礁石上烤熟,饼边带着点海水的咸,咬下去却有草叶的清,能抵滩涂的湿寒;波屿则教她们编“稻草共生网”,把海稻种在网眼里,连春草绕着稻秆生长,根须在泥里互相缠绕,潮涨时一起抗浪,潮落时一起吸肥。

大祭司的蛇形杖被挂在潮音屋的梁上,杖头的蛇嘴里,插着株连春草。他每天来屋前蹲坐,看着稻婆们在草网里劳作,有时还会伸手帮着扶正歪倒的海稻。“以前觉得海神只爱听话的人,现在才懂,他爱会想办法活下去的人。”他对林汀说,手里的椰壳瓢里,盛着刚收的连春草籽。

离开吕宋时,玛鲁送给林汀个螺壳药罐,罐里装着新收的连春草籽,螺壳内壁用贝壳镶嵌着“潮音连春”四个字,潮水流过,字会跟着发亮。“稻婆们要划着独木舟,把草籽撒到南海的每个岛礁。”她指着远处的群岛,“她们说,这些岛看着散,其实海底的礁盘早连在一起,就像咱们的草,看着各长各的,根却在潮水里牵着手。”

“新枝号”驶离吕宋港时,林汀把连春草籽装进个特别的漂流瓶——瓶身是吕宋的螺壳,瓶口塞着冰原的苔绒,瓶里垫着北美的玉米叶,草籽间混着环礁的珊瑚砂和长安的同春草粉。潮音拍打着船板,瓶身在浪里轻轻摇晃,像在哼一首五地合璧的歌谣。

“祖母说,潮音是海在说话,说所有的岛都连着根。”林汀望着瓶身消失在南海的碧波里,“这连春草从长安出发,走过冰原、环礁、北美、吕宋,根须早就顺着潮音,把千万个岛串成了片。”

她翻开《万草同春录》的“南海篇”,新夹的连春草叶带着潮音的咸和稻穗的香,旁边是玛鲁用吕宋文写的话,林汀认得“连脉”两个字——草在连脉,岛在连礁,女子们的脚印,也在跟着潮音,连成片跨越海峡的路。

潮音还在拍打着珊瑚礁,却不再像要分隔岛屿的屏障,反而带着连春草的清香,掠过海稻田,掠过潮音屋,掠过女人们扬起的船帆。林汀知道,南海的潮或许永远涨涨落落,但只要这连春草还在潮水里扎根,只要稻婆们还在岛礁间撒播草籽,这潮音就只会成为草脉更亲的纽带,让下一季的连春草,长得更密,更旺。

而那株在潮音里连脉的连春草,早已把根须扎进了南海的海底,跟着潮起潮落,带着它的籽,把故事,往更辽阔的群岛,继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