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冰原抽苔?这地热有点烫(2/2)

被绑的妹妹哭了,女人们围着芽苗欢呼,连智慧者的雷神锤都忘了挥动。她走到草芽前,用粗糙的手指摸了摸叶筒,那叶片竟微微展开,露出里面的银斑,像在对她眨眼。“是……火与冰之神送来的新使者。”她忽然用古诺尔斯语唱起了新的祷词,说“土地需要女人的手,就像草需要热泉与冰”。

林霜教她们做“冰火饼”——用黑麦粉混着冰火春草苔,在热石板上烤熟,饼的边缘带着点硫磺的微苦,中心却藏着草苔的清甜,吃下去既能抵冰川的寒,又能解地热的燥。索尔维格则带着女人们在冰缝边缘种上冰火春带,草带里混着冰岛苔藓和火山百合,说“这是请火与冰之神握手”。

部落的议事石板上,多了新的刻痕——冰火春草缠在世界树的根须旁,像给古老的图腾加了道新的年轮。智慧者把雷神锤木雕送给索尔维格:“以后‘冰火祭’改种‘冰火草’,女子可以跟着男人学看地热、辨冰缝,谁种的草能让黑麦丰收,谁就是部落最有‘智慧’的人。”

离开冰岛时,索尔维格送给林霜个用鲸鱼骨做的盒子,里面装着新收的冰火春草籽,盒盖上刻着草与世界树缠绕的图案,草叶的银斑处嵌着一小块冰晶石,在光下折射出彩虹。“妹妹们要驾着船,把草籽撒到北边的斯瓦尔巴群岛。”她指着北极圈的方向,“她们说,那里的冰原太寂寞,该有会在冰里抽苔的草陪着。”

船驶离冰岛时,林霜把冰火春草籽装进漂流瓶,瓶里还放了块热泉边的火山石,瓶身刻着草与冰、火的图案,在极昼的永昼光里,草叶的银斑与火山石的红、冰晶的亮融成一片,像天地在悄悄和解。

“祖母说,冰与火从不是敌人,是土地的两面脸。”林霜望着瓶身消失在冰蓝色的海面上,“这草从长安出发,走过热的沙漠、湿的雨林、咸的海洋,现在又到了冰与火之间,它的根,早就比所有疆界都深了。”

她翻开《万草同春录》的“冰岛篇”,新夹的冰火春草苔带着硫磺的微苦和冰的清,旁边是索尔维格用古诺尔斯字母写的话,林霜认得“抽苔”两个字——草在抽苔,冰在融化,火在温暖,女子们的脚印,也在跟着长出通往冰原深处的路。

冰川融水还在火山岩间奔涌,却不再像要撕裂土地的猛兽,反而带着草苔的清香,掠过黑麦田,掠过热泉,掠过女人们扬起的船帆。林霜知道,冰岛的冰与火或许永远带着烈,但只要这冰火春还在抽苔,只要女子们还在永昼下播撒草籽,这极端的脾气就只会成为草苔更韧的养分,让下一季的苔,抽得更密,更绿。

而那株在冰原抽苔的冰火春,早已把根须扎进了冰岛的地心,等着下一次地热翻涌,带着它的苔,把故事,往更北的冰原,继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