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澳洲萌新?这旱火有点烈(2/2)
“是草在护着我们!”女人们惊呼起来。林芒趁机带着她们用桉树枝在献祭台旁搭了圈“防火障”,障里埋着更多草籽,草粉混着桉树油,在热浪里蒸腾出层淡蓝的雾,像给红土撑了把伞。
第三天清晨,风停了。献祭台旁的红土里,竟冒出了点点新绿——赤沙春草的嫩芽顶着红棕色的种皮,像披了层铠甲,而沙漠豌豆的芽则缠着草茎,像两个拉手的孩子,在红土上倔强地舒展。
被绑的女子哭了,长老们的烟袋集体熄了火。梦语者拄着蛇形拐杖,走到草芽前,枯瘦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草叶上的银斑,那光斑在红土的映衬下,竟像彩虹蛇鳞片的反光。“是……彩虹蛇送来的新精灵。”他忽然吟唱起来,歌词变了,说“红土需要女人的手,就像草需要雨”。
林芒教她们做“赤沙饼”——用红土里的“小米草”籽混着赤沙春草叶,在烧热的桉树叶上烤熟,饼上的银斑纹路像缩小的彩虹,吃起来带着点清凉,能抵得住旱火的燥。卡拉则带着女人们在红土上画出“草蛇阵”——用石子摆成蛇形,里面种满赤沙春和沙漠豌豆,说“这是请彩虹蛇和草精灵做朋友”。
雨季来临时,奇迹发生了。赤沙春草已长成半人高的丛,银斑叶片在雨中闪着,根系像网一样抓住红土,挡住了雨水冲刷的沟壑;沙漠豌豆则顺着草茎爬上去,开出了瀑布般的紫花,把红土染成了一片紫海。瓦尔皮里的女人们背着藤篮在花丛里穿梭,采摘草籽和豆荚,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鹦鹉——她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采集,长老们甚至让卡拉的母亲主持“新雨仪式”,用赤沙春草叶和沙漠豌豆花敬彩虹蛇。
林芒离开时,卡拉送给她个用鸸鹋蛋壳做的容器,里面装着新收的赤沙春草籽,壳上用赭石画着草与蛇缠绕的图案。“梦语者说,这草是‘彩虹蛇的使者’,要跟着你的船,去看看海边的世界。”她指着远处的海岸线,“我们的女人会沿着红土走,把草籽撒到每个干旱的角落,告诉那里的人,红土能活,女人也能活。”
独木舟划过澳大利亚北海岸的浅滩,林芒把赤沙春草籽装进漂流瓶,瓶里还放了片沙漠豌豆花瓣。红土的颗粒从瓶缝里漏出来,在海水中晕开淡淡的红,像给草籽的旅程,铺了条红地毯。
“祖母说,每种土地都有它的脾气。”林芒望着瓶身消失在波光里,“红土的脾气烈,就用更烈的草去配;就像这里的女人,看着温顺,骨子里的韧劲,比红土还硬。”
她翻开《万草同春录》的“澳洲篇”,新夹的赤沙春草叶带着红土的暖,旁边是卡拉用瓦尔皮里符号画的草和蛇,像两个共舞的灵魂。林芒知道,澳大利亚的旱火或许永远带着烈,但只要这赤沙春还在红土上萌新,只要女人们还在草蛇阵里笑着采摘,这烈火就只会成为草叶更艳的底色。
而那株在红土上萌新的赤沙春,早已把根须扎进了澳洲内陆的心脏,等着下一场雨,抽出更韧的茎,把故事,往更遥远的海岛,继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