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万草同春?这根脉有点深(2/2)
“敬土里的根,敬风里的籽,敬手里的灯。”文汀的声音软软的,却带着雨林草木的韧劲。
酒过三巡,林稷带着众人走到百草园的育苗圃。圃里的新苗刚冒头,是用世界各地的草籽混合培育的,有的叶边带锯齿(像非洲的),有的叶背泛着红(像极北的),有的叶脉里藏着银丝(像长安的),却都顶着片小小的银斑,在夕阳里闪着光。
“这是新育的‘万春草’。”林稷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嫩芽,“用二十四个地方的草籽混种的,试了三年才发芽。”她眼里闪着光,“明年春天,我们要把它的种子,送到更远的地方——听说东边的扶桑国,南边的吕宋岛,还有更西边的法兰克,都在等着这草呢。”
玛莎立刻举手:“我去扶桑!我祖母说,她的曾祖母莉娜当年没去成,我替她去!”
艾勒拍着胸脯:“我去法兰克!草原的马能跑过沙漠,也能跑过雪山!”
文汀笑着摇头:“吕宋岛的海路我熟,雨林的草籽在船上待过,不怕浪。”
暮色渐浓,百草园的灯次第亮起。各族女子的身影在灯下晃动,有的在整理草谱,有的在分装草籽,有的在给新苗浇水,笑声混着草香,漫过同春碑,漫过百年的光阴,漫过那些刻在时光里的名字和故事。
林稷站在碑前,望着满园的灯火,忽然想起曾祖母林砚留下的话:“同春不是让所有草长得一样,是让每种草都能按自己的样子生长,却在土里、在风里、在人的心里,知道彼此的根,连在一起。”
她低头看向《万草同春录》的最后一页,那里还空着,只画了株小小的草,草叶向四周伸展,仿佛要触到天边。林稷提笔,在旁边写下:“根脉深种,万草同春——这故事,还在长呢。”
夜风拂过百草园,带着世界各地的草香,掠过同春碑上的名字,掠过灯下忙碌的身影,掠过那些即将被带向远方的草籽。草叶沙沙作响,像无数双眼睛在眨,像无数张嘴在说:
春天从未远去,它在土里,在风里,在每个捧着种子的手心,在每代人续写的故事里,在所有相信“万草同春”的心里,生生不息,岁岁常青。
这,就是同春草的故事,也是她们的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