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歧路同行?这碰撞有点烈(1/2)

罗马商队的驼铃刚撞响长安西市的青石板,女学馆的晨课就起了争执。来自大食的少女法拉,将《同春医案》拍在案上,银斑书页在晨光中簌簌作响:“凭什么说‘女子行医需先学女红’?我们大食的女医,能剖脓疮、接断骨,哪点比不上男子?”

她对面的江南才女文杏,正用丝线绣着同春草荷包,闻言抬眼,眉尖凝着傲气:“法拉姑娘有所不知,我朝女子行事,讲究‘柔中带刚’。连沈清漪姑娘都在脉案里说‘医者心要软,手要稳’,女红练的就是稳劲。”

廊下的阿禾听得直皱眉。她刚从西域回来,靴底还沾着沙,手里的西域药草图谱被指尖捏出了褶:“绣荷包能治风裂症吗?能接断骨吗?当年阿竹姐姐在玉门关,用的是弯刀不是绣花针!”

林晚晴端着药碗走过,药香混着晨光漫进教室。她将碗放在案上,里面是新熬的同春草汁,碧色的液面上浮着片银斑叶:“都尝尝。”

三个姑娘依言饮下,草汁微苦,回甘却清冽。“这草在长安的药圃里,要多浇水;在西域的戈壁上,要少浇水;在大食的沙漠里,得混着骆驼奶浇。”林晚晴指尖点过三人的书,“行医如种草,没有一成不变的法子。法拉姑娘的‘刚’,文杏姑娘的‘柔’,阿禾姑娘的‘韧’,本就该像这草的根、茎、叶,各有其用,何必争个高下?”

法拉愣住了,低头看着医案上自己批注的“剖疮需快刀”,忽然想起阿依莎教她的“快中需留三分慈”;文杏抚着荷包上的草叶,想起祖母说的“绣绷子能定心神,心神定了,下针才准”;阿禾则摸着西域带回的草籽,想起明心说的“波斯的长老现在信草不信巫,不是因为草够硬,是因为草够能熬”。

争执声歇了,晨光透过窗棂,照在案上的三本书上——波斯文的《女科律例》、汉文的《绣针医理》、西域文的《弯刀护营录》,书页边缘都画着株小小的同春草。

未及午时,周若带着个罗马女子闯进女学馆。女子金发如瀑,腰间悬着柄银刀,刀鞘上刻着拉丁文的“生命”二字。“这是罗马的女祭司卡娅,”周若喘着气,“她带了罗马的‘黑死病’疫报,说病死了好多人,听闻咱们的同春草能治奇症,特意来求药。”

卡娅单膝跪地,举起个陶瓶,里面装着黑色的粉末:“这是疫死者身上的灰,罗马的祭司说‘是神罚’,可我在丝路商队的信里看到,你们的草能解百毒。”

医馆的女医们立刻围上来,阿禾认出粉末里的菌丝,与西域草籽上的“枯根虫”霉斑有几分相似,只是毒性更烈。“同春草能抑制这菌丝,但罗马的气候湿热,草籽怕是长不好。”她翻看《同春草图谱》,指着“改良篇”,“得混着罗马的橄榄叶粉种,才能抗湿热。”

文杏却摇头:“罗马女子连出门都要戴面纱,怎么种药?怎么行医?就算草能活,人若被捆着,草也救不了命。”

卡娅的脸瞬间白了,攥紧刀柄:“我就是因为带女奴去采药,被祭司骂‘亵渎神明’,才偷偷跑出来的。罗马的女子,连看医书都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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