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巾帼执戟?这非议有点烈(2/2)
回到尚药局,阿禾正抱着堆甲胄图纸发愁:“先生,铁匠铺说女子的甲胄不好打,要改尺寸,还要轻便……”
“让他们按女医馆的药箱尺寸改。”林晚晴指着图纸,“肩甲要窄,方便抬臂;裙甲要短,不妨碍迈腿;再在腰侧加个小袋,能装银针和解毒散——既是甲胄,也是药囊。”
阿禾眼睛一亮:“我让苏州的绣娘来帮忙!她们会用丝线绣软甲,又轻又韧,还能在甲胄上绣同春草,让蛮族一看就知道是咱们的人!”
消息传到各地,报名的女子挤破了头。江南的渔家女带着渔网来应征,说“能在水里擒贼”;蜀地的采药女背着药篓来,说“能在山里当斥候”;甚至有前朝女将的后代,捧着祖传的枪谱,跪在营前三天三夜,求着入营。
林晚晴亲自去校场选兵,没考力气,只考三样:一是看谁能在一刻钟内,用绣花针在布上绣出“守”字——考细致;二是看谁能在蒙眼时,靠听声辨出十步外的动静——考敏锐;三是看谁能在看到伤兵时,先包扎再喊杀——考仁心。
“巾帼营不是要你们变成男人。”她站在高台上,对着千名女子喊道,“是要你们用女子的本事,守好这天下!你们的针,既能绣花,也能当暗器;你们的耳,既能听风,也能辨敌情;你们的心,既能柔软,也能坚定!”
台下的女子们齐声呐喊,声浪掀翻了校场的旗帜。阿竹从西域赶回,一身玄甲,腰悬弯刀,身后跟着几十个西域女子,个个高鼻深目,却都绣着同春草的发带。
“玉门关的蛮族听说咱们练了巾帼营,吓得把帐篷往后挪了三十里!”阿竹的笑声里带着风沙的糙气,“臣带了她们最怕的‘药弩’——箭头上淬了清漪草汁,不致命,却能让他们浑身发麻,三天站不起来!”
苏湄也从岭南赶来,带来了船娘研制的“水战藤甲”,泡过清漪草汁,不怕刀砍,还能浮在水上。“臣教她们用渔网当陷阱,去年困住海盗的法子,改改就能用来绊马。”
三个月后,巾帼营开营那日,长安的百姓挤在校场外围,看千名女子披甲列阵。她们的甲胄上都绣着同春草,银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阵型虽不如男子营整齐,却多了份灵动——前阵的举盾,后阵的放箭,侧阵的女医背着药箱随时待命,竟像朵绽放的花。
李昭亲自授旗,旗上绣着“巾帼护疆”四个大字,旗杆顶是颗银制的同春草花。“这旗,你们要用血和汗守住。”他将旗递给林晚晴,“让天下人看看,女子不仅能绣花、能行医,更能执戟护家国。”
林晚晴接过旗,转身对将士们喊道:“今日,我们立三个规矩:不伤老弱,不毁农田,不丢女子的脸!能做到吗?”
“能!”千声呐喊震得云都散了。
校场边,刘大人站在人群里,看着女儿也在队列中,握着枪的手虽抖,眼神却亮得惊人。他忽然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老臣说:“或许……是我们老了。”
林晚晴望着猎猎作响的旗帜,忽然想起沈清漪脉案里的最后一句话:“女子的力量,不在与男子争,在让天下知道,我们本就拥有力量。”
如今,这力量正披着甲胄,握着长枪,在阳光下,在风沙里,在所有曾经被轻视的目光里,悄然绽放。而那株同春草,不仅长在了药圃里,更长在了每个女子的心上,长在了这片土地的每个角落,以一种坚韧而温暖的姿态,守护着她们共同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