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丝路会盟?这底气有点足(2/2)

送走使者团的那天,李昭在御书房摆了两盏酒,算是庆功。“你比朕预想的更厉害。”他举杯,“朕原以为你只能应付医术上的事,没想到连盟约细节都能拿捏。”

“是沈清漪的医案教我的。”林晚晴饮了口酒,“她在案里写,跟西域人打交道,要‘以心换心’——他们信医者的仁心,自然信医者背后的国家。”她忽然笑了,“再说,有巴图这个‘托’在,我省了不少事。”

李昭放下酒杯,从抽屉里取出个锦盒,里面是支金步摇,簪头雕着凤纹,与她常戴的银簪样式相同。“这是西域进贡的赤金,让工匠照着你的银簪做的。”他执起她的手,将步摇插在她发间,“算是朕给你的谢礼。”

步摇上的明珠晃动,映得他眼底的温柔格外清晰。林晚晴忽然想起刚穿来时,那个在太医院药柜后瑟瑟发抖的自己,那时怎会想到,有朝一日能站在这里,与帝王共商国事,还能收到这样郑重的礼物。

“下个月,女医馆的第一批学生该结业了。”她转移话题,脸颊有些发烫,“我想让她们去江南试点,顺便看看水患后的防疫情况。”

“朕让户部拨船。”李昭立刻应允,“再派两个有经验的老臣跟着,路上有个照应。”他忽然凑近,声音压得低,“其实朕更想让你去。”

“我也想去。”林晚晴点头,“只是尚药局这边离不开——曼陀罗解药刚量产,还得盯着分发,不能出岔子。”

李昭的毒性已解了七七八八,太医院的脉案上写着“龙体渐安,可停药观察”。但他坚持每日来尚药局,说是“闻闻药香,安心”。林晚晴知道,他是想多些时间陪她。

这日,两人正在翻看江南送来的医署简报,阿芜突然闯进来,手里举着封信,声音发颤:“天牢……裴琰他……”

林晚晴心头一紧,接过信——是狱卒写的,说裴琰昨夜在狱中自尽了,只留下半句话:“凤纹合,江山定,她赢了……”

“他终究是想通了。”李昭沉默良久,轻声道,“他争了一辈子的权,最后才明白,他斗不过的不是朕,是清漪留下的那口气,那股子‘女子也能改天换地’的气。”

林晚晴望着窗外的清漪草,银斑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点头。她忽然明白,裴琰说的“她”,或许从来不是单指某个人,是沈清漪,是她,是阿芜,是所有正在打破偏见的女子。

三日后,裴琰被按“庶人礼”下葬。林晚晴让人在他坟前放了束清漪草——不是原谅,是告诉他,他毕生反对的“女子之力”,最终成就了他求而不得的“江山定”。

江南的消息很快传来:女医们不仅控制了水患后的疫情,还发现当地官吏克扣赈灾药款,收集证据报给了朝廷。李昭派去的老臣查实后,斩了三名贪官,江南百姓拍手称快,给女医馆送了块“明镜高悬”的匾额。

“她们做得比朕派去的御史还好。”李昭看着奏报,笑得欣慰,“因为她们懂疾苦,知道百姓最需要什么。”

林晚晴将奏报折好,放进沈清漪的脉案卷宗里。这本卷宗,如今已不再是“白月光的遗物”,成了记录“女子力量”的史册——里面有沈清漪的医案,有她的解药配方,有女医们的功绩,还有西域会盟的盟约副本。

暮色降临时,夕阳透过窗棂,照在卷宗的封面上,那里有林晚晴新题的字:

“医者仁心,不分男女;家国天下,亦不分男女。”

尚药局的药炉里,最后一批龙涎香燃尽了。曼陀罗种子已全部炮制完成,入库封存,标签上写着“解瘾圣药,永世流传”。清漪草被移栽到了御花园,银斑凤羽般的叶片在晚风中舒展,仿佛在预示着,一个属于女子的崭新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