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风乍起?这非议有点猛(1/2)
女子医署的木牌刚挂上敦煌驿站的门楣,长安的御史台就炸开了锅。七封弹劾奏折堆在李昭案头,最上面那封的朱批红得刺眼:“牝鸡司晨,祸乱朝纲,请陛下罢黜沈氏,收回成命!”
林晚晴捏着那封奏折,指尖在“牝鸡司晨”四字上划过,纸页被戳出个小洞。尚药局的窗台上,清漪草的银斑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像在无声嘲讽。
“这群老顽固。”阿芜端着刚熬好的解药,气鼓鼓地说,“敦煌那边传回来的信,说女医们刚给牧民治好了瘟疫,御史们倒先跳出来了。”
林晚晴接过药碗,递给刚走进来的李昭。他服下解药已有半月,脸色红润了许多,只是眉宇间还凝着郁色——显然也看过了那些奏折。
“御史台的刘大人,是裴琰的门生。”李昭擦了擦唇角的药渍,“他跳得最欢,无非是想煽动宗室旧臣,给朕施压。”他忽然笑了笑,“不过他忘了,靖王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话音刚落,太监就来报:“靖王殿下求见,说带了西域的新茶。”
靖王带来的茶砖裹着羊皮,砖面上印着凤纹,是巴图王子特意托人送来的。“这是西域新采的‘清漪茶’,说是用清漪草的花粉培育的,喝着败火。”他亲自用银刀撬开茶砖,“老臣给御史台的那帮人也送了些,就是不知道他们喝不喝得下。”
林晚晴心头一暖。这位曾经坚决反对女子干政的王爷,如今竟成了她们的“盟友”。
“刘御史说,女子医署是‘干预地方政务’。”李昭呷了口茶,“还说女医们‘抛头露面,有失体统’。”
“那老臣倒要问问他。”靖王放下茶盏,拐杖在地上顿得响亮,“当年清漪姑娘在边关救了他儿子的命,算不算‘抛头露面’?太医院的女医给后宫妃嫔诊病,算不算‘干预内廷’?”他看向林晚晴,“昭媛,明日朝会,你亲自去说。”
林晚晴一怔:“我去?”
“对。”靖王目光坚定,“让他们看看,你不仅懂医,更懂事理。让他们知道,女子做事,不是‘祸乱’,是‘补漏’——补那些他们这些大男人看不到的漏。”
次日朝会,林晚晴立在丹陛侧,青碧色襦裙在一众绯色官袍中格外显眼。刘御史果然第一个出列,白须翘得老高:“陛下!沈氏开设女子医署,实为开女子干政之先河,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刘大人说笑了。”林晚晴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医署只治病,不治政。敦煌的牧民得了瘟疫,男医们怕染病不敢去,是女医们背着药箱冲在前面——这叫‘干政’,还是叫‘救命’?”
阶下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刘御史脸色一僵:“女子抛头露面,与陌生男子接触,成何体统!”
“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男女。”林晚晴从袖中取出敦煌送来的万民伞,伞面上是牧民们用回鹘文写的“救命恩人”,“这些牧民不会写汉字,就画了女医们的模样,说‘她们的手比菩萨还暖’。刘大人觉得,这样的‘体统’,比眼睁睁看着人病死更重要?”
李昭适时开口:“敦煌太守的奏折里说,女子医署设立后,瘟疫传播速度比往年快了三成被控制。户部也报,因瘟疫减少,西域商税增收了五万两。”他将奏折扔在刘御史面前,“刘大人觉得,五万两税银,抵不上你说的‘体统’?”
刘御史哑口无言,瘫跪在地上。
其他原本想附和的老臣,见状也纷纷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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