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兵器库夜斗?这局棋有点狠(2/2)

李昭从阴影里走出,龙靴踩过他掉落的扇子:“从你给朕的第一颗‘延寿丹’开始。”他弯腰捡起青铜镜,指尖抚过背面的刻字,“清漪当年留了密信给朕,说你用她父亲要挟她,只是朕……没信。”

林晚晴心头一颤。原来李昭什么都知道,只是被帝王的猜忌和骄傲困住,不肯承认自己错信了权臣。

“把他关进天牢。”李昭转身,目光落在林晚晴被火星燎破的袖口,“带沈姑娘回殿。”

走出兵器库时,火光已被扑灭,只留下满地灰烬。阿芜跟在后面,手里捧着那枚假兵符木盒,低声道:“老医官被救出来了,在太医院等着作证。”

林晚晴点头,忽然回头望了眼天牢的方向。裴琰被押走时,死死盯着她,眼神里没有恨,只有种诡异的解脱,像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

偏殿的灯还亮着,李昭坐在案前,正翻看裴琰的罪证卷宗。林晚晴进来时,他抬头,将一杯温热的参茶推过来:“手怎么在抖?”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确实在颤——不是怕的,是激动。沈清漪的仇,终于报了一半。

“在想什么?”他问。

“在想沈清漪。”她轻声说,“她明明可以自己揭发裴琰,为什么要等三年,等一个‘醒’来的人?”

李昭放下卷宗,从抽屉里取出那叠未寄出的信:“最后那封没写完的,朕后来找到了下半句。”他指着信末被墨团盖住的地方,“写的是‘曼陀罗的种子,埋在清漪亭下’。”

林晚晴瞳孔骤缩。

清漪亭——李昭为沈清漪立的纪念亭,就在御花园东侧。

“她是想留条后路。”李昭声音低沉,“若她活下来,就自己挖出来做证;若她死了,就等个能替她挖的人。”他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就是那个人。”

窗外传来更鼓,子时已过。林晚晴望着案上的青铜镜,忽然明白沈清漪的用意——她不仅要报仇,还要打破“白月光”的枷锁。她知道帝王的执念有多深,所以留下线索,等一个能跳出情爱、敢与权力交锋的人。

而她,林晚晴,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裴家?”她问。

“抄家,定罪,按律当斩。”李昭的声音没有波澜,“但裴琰还有个儿子,今年才五岁,朕想……”

“留着。”林晚晴打断他,“沈清漪的父亲曾说,罪不及幼。她既然留了余地,我们也该留。”

李昭盯着她,忽然笑了:“你总是能给朕惊喜。”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抚去她发间的灰烬,“清漪亭下的曼陀罗种子,明日去挖出来吧。”

“陛下不去?”

“朕怕看见那些种子,又想起她。”他声音很轻,“但朕更想看见,你亲手挖出它们的样子。”

林晚晴心头一暖。他终于肯放下对“白月光”的执念,看向真实的她了。

天快亮时,她躺在床榻上,指尖摩挲着那半枚青铜令牌。窗外的晨光爬上窗棂,照在令牌的凤纹上,与她发间银簪的凤纹隐隐相合。

金手指再次发烫,这次没有画面,只有个清晰的念头:沈清漪的脉案里,还藏着关于李昭“药石成瘾”的更深秘密,而解药,或许就和曼陀罗种子有关。

明日挖开清漪亭下的土,或许不仅能了结旧怨,还能解开李昭的沉疴。

她翻了个身,将令牌贴在胸口。这场穿书之旅,从被动求生到主动布局,她终于不再是沈清漪的影子。

清漪亭的曼陀罗,该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