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凤帷染血？这宫闱相残，忠骨遇暗芒（2/2）
赶来的宫人将赵婉容从水里救上来时，她早已没了气息。苏凝芝抱着赵婉容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都怪我！都怪我不该让妹妹靠近池边！若我多注意些，妹妹就不会出事了！”
此事很快传到李威耳中，他赶到荷花池时，只看到赵婉容冰冷的尸体和哭得伤心的苏凝芝。有宫人小声禀报，说当晚看到苏凝芝的宫女锦书在池边徘徊，似乎在“望风”，可苏凝芝却拿出一封“绝笔信”，信上的字迹与赵婉容的极为相似，内容竟是说她“因思念柳清鸢，心生郁结，不愿再留在宫中，故选择投池自尽”。
“又是自尽！又是绝笔信！”李威看着那封绝笔信，气得砸碎了案上的砚台，墨汁溅满了龙案，“当朕是傻子不成？柳清鸢暴病，赵婉容投池，桩桩件件都与你有关，你还想狡辩！”苏凝芝跪在地上，哭得愈发伤心：“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这绝笔信是宫人在赵妹妹的寝宫里找到的，臣妾怎会知晓？若陛下不信，可传宫中所有人问话，臣妾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凌迟之刑！”
林晚晴看着苏凝芝的表演，心里清楚，这两起命案的证据早已被她销毁——柳清鸢的青梅酒被换了坛，接触过酒的宫人要么失踪，要么被灭口；赵婉容的绝笔信是她让人模仿笔迹写的，池边的宫人也被她用钱财或威胁收买。没有直接证据，仅凭猜测，根本无法定她的罪。她轻声劝道：“陛下，赵贵妃已逝，若再大动干戈，恐会让后宫人心惶惶。不如先将赵贵妃以贵妃之礼下葬，暗中追查证据，待时机成熟，再还两位贵妃公道。”
李威知道林晚晴说得有理，只能强压下怒火，下旨追封赵婉容为“淑妃”，厚葬了事。可他心里清楚，这两起命案，不过是苏凝芝祸乱宫闱的开始——她的目标，远不止后宫的妃嫔，还有朝中那些忠于他的忠臣。
苏凝芝的下一个目标，是御史大夫褚梁辰。褚梁辰已年过花甲，是三朝元老，为人刚正不阿，当年李昭专权时，他曾多次在朝堂上弹劾李昭“挟太子以令诸侯”，是朝中少有的敢直言进谏的忠臣。如今，他见柳、赵两位贵妃接连惨死，后宫动荡，便暗中调查此事，还多次在朝堂上提醒李威“皇后行为诡异，需多加提防”，成了苏凝芝和李昭眼中的“心腹大患”。
九月初一，褚梁辰将调查到的线索整理成奏折，在朝堂上弹劾苏凝芝“干预朝政，残害妃嫔，恐有不轨之心”，请求李威彻查。奏折递上去后，苏凝芝立刻收到了消息，她知道，若不尽快除掉褚梁辰，自己的阴谋迟早会被揭穿。她连夜让人给太庙的李昭送信，询问对策，李昭的回信只有八个字：“伪造罪证，逼其自尽”。
九月初三深夜，褚梁辰的书房突然闯进几名蒙面人，他们将褚梁辰绑在椅子上，拿出一叠“书信”，上面是模仿褚梁辰笔迹写的“通敌信件”，内容是说他收了敌国的钱财，要在重阳节那天刺杀李威。蒙面人威胁道：“褚大人，若你乖乖写下认罪书，上吊自尽，我们便饶你家人性命；若你不从，我们就将这些‘通敌信件’交给陛下，让你褚家满门抄斩！”
褚梁辰气得浑身发抖，他一生忠君爱国，怎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可他看着蒙面人手里的“信件”，又想起自己的妻儿，心里满是绝望——他知道，苏凝芝心狠手辣，若自己不从，家人定会遭殃。他颤抖着拿起笔，写下了“认罪书”，随后在蒙面人的监视下，踩着凳子，将白绫系在了房梁上。
次日清晨，褚梁辰的儿子发现父亲吊死在书房里，桌上放着“认罪书”和“通敌信件”，立刻上报给了李威。李威赶到褚府时，看着褚梁辰的尸体，心里满是悲痛和愤怒——褚梁辰是他最敬重的忠臣，怎会通敌叛国？这其中定有蹊跷！
“又是自尽！又是认罪书！”李威站在书房里，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柳清鸢、赵婉容、褚梁辰，短短两个月，三条人命，桩桩件件都透着诡异！苏凝芝，你真当朕不敢动你吗？！”
林晚晴看着桌上的“认罪书”，手指轻轻拂过字迹，轻声道：“陛下，这认罪书的字迹虽模仿得像，却少了褚大人平日写字的力道，尤其是‘君’字的最后一笔，褚大人向来是顿笔收尾，可这里却是轻描淡写，显然是他人伪造的。还有这些‘通敌信件’，信纸是宫中特用的云纹纸，寻常百姓根本无法得到，此事定与苏凝芝有关。”
“朕不能再忍了！”李威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明日朕就下旨，将苏凝芝打入冷宫，彻查所有案件！就算没有直接证据，朕也要为褚大人和两位贵妃报仇！”
“陛下不可！”林晚晴拦住他，“如今没有确凿证据，若强行废后，苏太傅定会联合朝中党羽反对，说陛下‘因私废后’，动摇国本；更重要的是，苏凝芝背后还有李昭的暗线，若她狗急跳墙，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甚至可能伤害卿玥和宴儿。”
李威冷静下来，他知道林晚晴说得对，可一想到褚梁辰的死，他就心如刀绞：“那朕该怎么办？看着她继续残害忠良，祸乱江山吗？”
“臣妾已有计划。”林晚晴轻声道，“前几日小禄子查到，苏凝芝与李昭的联络并未中断，她每月初一都会让贴身宫女锦书去太庙附近的杂货铺送密信，杂货铺的老板是李昭的旧部，负责传递消息。明日就是初一，臣妾会让小禄子带着侍卫，悄悄跟着锦书，拿到密信，再联合顾御史，在朝堂上揭穿她的阴谋。到那时，证据确凿，朝臣自然信服，废后也名正言顺。”
李威看着林晚晴，眼神里满是信任：“好，朕信娘娘。明日之事，就全靠娘娘安排。若能还褚大人和两位贵妃公道，朕定不会亏待娘娘和孩子们。”
当晚，中宫果然有动静。三更时分，锦书换了身寻常百姓的衣服，悄悄从后门离开中宫，朝太庙方向走去。小禄子带着四名精锐侍卫，远远跟着她，不敢靠得太近——锦书是苏凝芝的贴身宫女，受过暗阁的训练，警惕性极高。
锦书走到太庙附近的“福顺杂货铺”，敲了敲门，里面立刻有人开门。她进去片刻后，拿着一个布包出来，刚要转身离开，小禄子立刻示意侍卫上前，将锦书和杂货铺老板团团围住。“不许动！”小禄子拔出腰间的刀，“奉宸妃娘娘之命，捉拿你们这些通敌叛国之人！”
锦书想要反抗，却被侍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小禄子从她手里夺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密信，信封上写着“昭亲启”。他立刻拆开密信，上面的字迹是李昭的，内容赫然是：“褚梁辰已除，少了个心腹大患，下一步可寻机对李威下毒，‘慢罗花’剂量可加倍，务必在年底前成事，不可再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