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杂役院小隔间(1/2)
青云门山脚下的杂役院,像是被主峰光芒遗忘的角落。十几间破旧木屋挤在低洼处,屋顶铺着参差不齐的茅草,常年漏雨的墙面上爬满青苔,墙角堆着没人清理的枯枝与杂物,空气中总飘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在这里,几十名杂役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等级森严如铁律 —— 外门弟子仗着略懂修行,时常对杂役呼来喝去,抢活计、夺吃食是常事,弱小者只能在夹缝中讨生活。
林伯抱着刚取名为 “林小凡” 的婴孩回到杂役院时,正是午后。几个正在劈柴的杂役见他抱着孩子,纷纷投来好奇又带着几分轻视的目光。“林伯,哪来的野孩子?” 一个膀大腰圆的杂役嗤笑着开口,“咱们自己都快吃不饱了,还养个累赘?”
林伯没理会他,径直走向自己木屋旁的一间小隔间。这隔间本是堆放工具的杂物间,比寻常木屋小了一半,只有一扇破旧的木窗,四处漏风,地面没铺石板,裸露着潮湿的黄土。他将屋内的锄头、竹筐挪到角落,清扫出一片空地,又从自己屋里抱来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一个掉漆的木箱,算是给林小凡搭好了 “家”。
“委屈你了,孩子。” 林伯将林小凡放在铺着干草的木板床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知道这地方简陋,却已是自己能为这个捡来的孩子争取到的最好环境 —— 杂役院资源有限,若将林小凡放在人多的大屋,难免会受欺负。
此后,林伯便开始了白天忙药园、晚上照拂林小凡的日子。药园的活计繁重,浇水、除草、晾晒灵草,从清晨忙到黄昏,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他只能托隔壁的张婶帮忙照看林小凡。张婶年近五十,丈夫早逝,无儿无女,为人格外心善。她常常在做完自己的活计后,端着一碗温热的粗粮粥过来,给林小凡喂奶糊、换尿布,还会将自己舍不得穿的旧衣改小,给林小凡当襁褓。
“林伯,你看这孩子多乖,不哭不闹的。” 张婶一边给林小凡缝补小衣裳,一边笑着说,“眼睛亮堂堂的,将来定是个聪明娃。”
林小凡确实格外懂事。别的孩子哭闹不休时,他总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木板床上,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小隔间的一切。等他稍大些,能坐起来了,便常常坐在木箱上,看着林伯从外面回来,脸上会露出浅浅的笑容。他很少说话,却记得谁对自己好 —— 张婶过来时,他会伸出小手,抓着张婶的衣角,露出依赖的模样。
随着林小凡渐渐长大,林伯将当初从噬灵潭带回的 “噬天” 玉牌和青铜戒指,悄悄还给了他。“这是你襁褓里带的东西,好好收着,别让别人看到。” 林伯摸着他的头,语气严肃,“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护好它们。”
林小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玉牌和戒指贴身藏在衣服里。他不知道这两件物件的来历,却觉得它们格外亲切。有时,他会坐在木箱上,将玉牌拿在手里,指尖轻轻划过上面扭曲的 “噬天” 古篆。每当这时,玉牌便会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次数多了,便知道这是玉牌的 “反应”。他越发宝贝这两件物件,白天藏在身上,晚上睡觉时也攥在手心,生怕弄丢。
杂役院的日子清贫又枯燥。林小凡每天看着林伯早出晚归,看着其他杂役为了一点口粮争得面红耳赤,看着外门弟子耀武扬威地走过,心里渐渐明白了自己的 “处境”—— 他是个捡来的孩子,没有灵根(那时他还未到检测灵根的年纪),只能像林伯一样,在杂役院做最苦最累的活。可他不怨,只要能待在林伯身边,能握着那枚温热的玉牌,他便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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