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粗加工2（2/2）

秦望舒走到那排檀木药柜前。不过他并未立刻拉开抽屉，而是先用手掌再次感受了一下柜体的温润，然后才伸出略显粗糙的手指，捏住一个抽屉上光滑的铜环。

“咔哒……”

一声轻微而清晰的机括开启声响起，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悦耳。

檀木抽屉被缓缓拉开，露出里面打磨光滑的内壁。一股更加浓郁的、属于檀木本身的深沉木香涌了出来，瞬间包裹了扑面而来的药香。

秦望舒拿起一个特制的长柄药匙，从竹匾中舀起一匙深蓝色的大青子。他没有直接将种子倒入抽屉，而是将药匙悬在抽屉上方约半尺处，手腕以一种极其稳定、极其均匀的速度缓缓移动、倾斜。深蓝色的种子如同细小的溪流，沙沙作响，均匀地、松散地铺洒在抽屉底部深色的檀木内膛上。

秦望舒一边放药材，一边说：“药材入柜，如同将士归营，各安其位。大青子性寒凉沉降，归肝、胃经，清热解毒，凉血利咽。存放需避光、防潮、防虫。这个药柜位于背阴通风处，而檀木性稳，可安其性，因此大青子适合存放在这里。”

存放完大青子，他又拿起另一个抽屉的铜环。

“咔哒……”又一个抽屉被拉开。

这一次，他将切好的板蓝根寸段，同样用药匙均匀地、松散地铺洒进去。粉白的断口在深色木底上格外醒目。

“板蓝根，亦性寒，功同大青子而更擅解毒凉血。其质坚实，存放需干燥通风，防压防碎。”秦望舒合上抽屉，动作沉稳。

然后，他又走到那个装着纯净金丝皇菊花瓣的大陶罐旁。他取过药匙，舀起满满一匙金黄卷曲的花瓣。拉开一个位置更高的抽屉。轻柔地将花瓣一层层、松散地铺在抽屉底部，确保花瓣间有足够的空隙，不被挤压。

“金丝皇菊，性微寒，质轻升浮，疏散风热，平肝明目。其香易散，其形易碎。存放需避光、密封、防压，放在通风干燥的高处，确保它的香形不受损。”他合上抽屉，同时对李轩说金丝皇菊的药性。

......

李轩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秦望舒的动作。那每一个抽屉的开启与闭合，每一次药匙的舀取与铺洒，都仿佛在进行一种古老而庄重的仪式。

药材的属性、存放的要求，随着秦望舒的话语和精准的动作，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与自己脑子里的部分知识融合然后融入自己的知识框架中。

檀木的沉静包容着种子的清冽，根茎的沉实，菊花的升浮……

这小小的药柜，在李轩此刻的眼里成了一个微缩的宇宙，和谐地运转着不同的药性法则。

当最后一个抽屉轻轻合拢，发出那声熟悉的“咔哒”轻响，秦望舒转过身，将手中那把温润的药匙递给了李轩。

“小轩，这些柜子，往后你也要学着这样处理其他的药材，后续都是要交给你打理的。一定记住，药材有灵，存放有序，则药性长存，用之时方能如臂使指。这药匙现在交给你了。”

李轩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了那把还带着秦望舒掌心余温的药匙。

竹木制成的匙柄光滑微凉，沉甸甸的，承载着整间药室的重量：“好的，师父！我一定多学多试，争取早日学到您身上的本事。”

听到李轩的话，秦望舒舒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