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天界审判之命运抉择(1/2)

主炮轰出的光束划破星空,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陈锋的飞虫群瞬间被蒸发,连灰都没剩下。那道炽白的能量在宇宙中留下长长的痕迹,仿佛神明用刀把夜空劈成了两半。战舰静静地停在星海中央,舰身上的符文从红色慢慢变成金色,像是一个受伤的战士终于放下武器,变成了守护世界的英雄。

我站在舰桥最前面,脚下是透明的地板,能直接看到下面无边的星空,还有那扇缓缓跳动的天界之门。门上布满了银白色的符文,像是古老的文字,又像有生命一样一闪一闪的,好像真的是宇宙的心跳。掌心还留着钥匙融化的温度——那是爸爸用最后的力量交给我的东西,现在它已经化作一股暖流,融入了我的身体。

三色能量在我皮肤下流动:风像小蛇一样游来游去,火像小鸟蹦蹦跳跳,土则像深潭一样沉稳安静。它们彼此呼应,像几个小动物在打盹,随时准备醒来。

每一种力量都带着回忆。风,是小时候妈妈牵着我在山坡奔跑时的笑声;火,是爸爸夜里为我点亮炉灶的微光;土,是爷爷教我感受大地震动时,手贴在泥土上的感觉。这些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家人留给我的印记,是我血脉里的牵挂。

爸爸已经安睡在安全舱里了。金属支架慢慢收回,导管一根根脱落,就像终于卸下了二十年的重担。他曾被囚禁在这艘战舰的核心,当成“能源”被陈锋榨取生命力,每一天都在痛苦中煎熬。而现在,他再也不用受苦了。他的脸很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好像在说:孩子,我等到了这一天。

我闭上眼,眼泪悄悄滑落。二十年前,他们带走父母的时候,我还太小,只能躲在实验室角落的通风管道里,听着外面警报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我记得妈妈倒下的身影,记得爸爸被拖走时回头望我的那一眼——那双眼睛里没有害怕,只有不舍和坚定。

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找到他们,哪怕踏遍整个银河。

如今,父亲回来了,母亲也出现了……可这重逢,却冷得让人心疼。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天界之门中央的裂缝突然变大了,像一只沉睡的眼睛慢慢睁开。一道银白色的光柱射出来,在空中凝成一面光幕。光中浮现出一个人影,穿着银白长袍,衣角轻轻飘动,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手里握着一根权杖,顶端有一块六角形晶体,里面流转着微光,像藏着一整片银河。

她睁开了眼睛。

我整个人僵住了。

那是妈妈。

二十年前,她在我五岁那年“死”于一场实验室爆炸。新闻说她的遗体没找到,只留下一片废墟和一段模糊的监控。我记得她总喜欢在下雨天坐在窗边,望着天空发呆。有一次我问她在看什么,她摸着我的头,轻声说:“妈妈在等星星回家。”

现在,她就站在我面前。

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她不像活人,更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连呼吸都机械得可怕。

“林小满。”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冰冷又带着金属感,“你非法获取天界之力,启动‘天界审判程序’。交出所有能力,接受净化。”

我愣住了,心猛地揪紧。

林小满?她叫了我的名字,可那语气,像是在念一份陌生人的档案。

“你说什么?”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舰桥里回荡,“让我交出能力?你看看这艘船!看看我爸!他们把他当电池用了二十年!现在你跳出来说我是‘非法’?”

她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举起权杖,顶端的晶体开始旋转,一圈圈银色波纹扩散开来,像是倒计时正在启动。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缠绕着战舰,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封锁网。

我能感觉到战舰微微震颤,引擎发出低沉的哀鸣,像是在抵抗某种压力。苏小雨的终端屏幕疯狂跳动着警告信息:“外部引力场异常!空间锚定失效!动力系统即将过载!”

猛牛靠在控制台旁,右臂的机械义肢冒着火花,他咬牙撑着站起来:“别信她!这不是你妈!这是傀儡!”

周明远躺在地上,怀表裂了条缝,指针停在十二点,但他仍努力抬起手,指向权杖:“那晶体……不是自然生成的,是‘文明控制器’的变种,专门用来控制意识……快阻止她发动审判!”

我咬紧牙关,在心里大喊:“宝盒!快扫描她!找问题!”

脑海里“叮”的一声,宝盒软萌的声音响起,难得认真:“检测到目标脑干区域有外来信号源,型号:文明杖衍生版-07,功能:意识覆盖与行为指令植入。建议:移除或转移信号绑定。”

我心里一震。

她不是自愿的。

她是被人控制了。

某种外来的力量侵入了她的大脑,取代了她的意识,把她变成了执行命令的工具。而那根权杖,就是控制她的开关。

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那双曾经温柔如春水的眼眸,此刻却像冰封的湖面,映不出任何情感。可我知道,真正的她还在里面,在某个角落挣扎着,试图唤醒自己。

“我不交。”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但我有个办法——让我来替你承受这个信号。”

宝盒立刻回应:“警告!‘愿望合成’功能可实现信号转移,但绑定后宿主将长期承受精神反噬,情绪越激动,痛感越强。是否确认?”

我没有犹豫。

“确认。”

“合成启动:将‘母亲恢复自由意志’‘保留自身能力’‘维持战舰控制权’三项愿望合并升级——目标:灵魂级信号绑定。”

话音刚落,我胸口一紧,仿佛有根看不见的线从心脏被抽出来,顺着手臂流向掌心。那里浮现出一个粉色光团,里面闪着复杂的符文,像一份古老的契约正在成型。光团微微跳动,带着温热,像一颗活着的心脏。

而她,也在此刻举起权杖,银光凝聚成一把审判之刃,直指我的眉心。那光芒冰冷刺骨,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压,仿佛只要落下,我的灵魂就会被彻底抹去。

我冲她大喊,声音几乎撕裂喉咙:“妈!你听得见吗?我是小满啊!你不记得了吗?你以前总给我唱跑调的生日歌,还非说那是外星语!你说星星会替你看着我长大!现在我长大了,你却要杀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七岁生日那天,家里停电,蜡烛摇曳。她不会唱歌,硬是编了一段怪腔怪调的旋律,一边弹着旧钢琴一边唱:“祝你生日快乐呀,来自仙女座的小傻瓜~”我笑得打滚,她说:“这可是宇宙通用祝福曲,别的小朋友都听不到呢。”

八岁冬天,我发烧咳嗽不止,她抱着我在阳台上看雪。“你看,雪花都是星星的孩子。”她轻声说,“每一片落下,就有一个愿望实现了。”

九岁那年,我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摔倒,膝盖流血。她蹲下来吹了吹伤口,笑着说:“没关系,妈妈小时候摔得更惨,结果第二天就飞起来了。”

那些日子,那些话,那些笑容……全都刻在我的骨头上。

而现在,她却要用这双手杀死我。

她的手指,轻轻抖了一下。

很小的一颤,却像雷劈进我心里。

权杖的光刃偏移了半寸。

就是现在!

我猛地将掌心的光团推出,它化作一道粉色细线,闪电般射向她的后颈。接触的瞬间,她全身剧烈一震,双眼猛然睁大,瞳孔里闪过一串数据流,像是系统正在崩溃重启。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嘴唇微动,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不要……”

那声音终于有了温度,不再是冰冷的机器音。

银色权杖“当啷”一声落地,化作光点消散。她身子一软,向前倒下。

我冲上去抱住她,她靠在我肩上,呼吸微弱,体温低得吓人,像是被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的发丝贴在我脖子边,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那是我小时候,雨天窗台旁的味道,混合着茶香和旧书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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