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幽都通判(1/2)

厅堂中,韩立袖中银光流转,人形傀儡凝现身前。

随着神念催动,傀儡面容如水波荡漾,银光褪去时已化作韩立模样,连身形也分毫不差。

“去吧。”韩立微一颔首,傀儡便在银芒中隐入虚空,再无痕迹。

石门悄然合拢。

韩立行至密室中央,袖中虚天鼎青光流转,鼎盖上的童子虚影正托腮嬉笑。

他视若无睹,反手撒出十八道阵旗。黄蒙蒙的光幕如水波漾开,将整间密室笼罩其中。

次日状元楼,我携苏澜踏云而至。

雕梁画栋间悬浮着数百诗卷,文气凝成的青鸾衔着金榜穿梭。一位儒修正朗声吟诵“剑气冲星斗”,满堂喝彩未落,苏澜已并指凝霜,在玉柱上刻下“诗成泣鬼神”。

满场灵砚突然共鸣,墨蛟从最老的端砚中腾空而起,绕着她的冰诗盘旋三周方散。

不曾想,琉璃飞檐下竟坐着溪国摄政王。这位以《战天南》名动朝野的王爷正捻须品评“文气化鸾”,待看见苏澜冰刻的诗句时,掌中玉胆突然迸裂。

“好个‘诗成泣鬼神’!”他起身时九旒冕微颤,“不知仙子可愿与本王的‘墨麒麟’切磋一二?”

檐外传来瑞兽低吟,文气凝成的麒麟足踏祥云而来。

苏澜早已将修为敛至筑基,青丝间的冰魄簪化作寻常玉簪。她执团扇半掩面,眼波流转间摄政王的墨麒麟竟前蹄微屈。

“小女子偶得残句,不敢与王爷瑞兽争辉。”她裣衽施礼时,窗外忽然飘进桃花雨——却是我的青莲剑气惊动了城中春阵。

邻座书生以《春秋》掩口:“这便是‘剑履上殿’的摄政王?”

旁侧老者斟酒的手纹丝不动:“三年前紫宸殿血案后,龙椅前只剩他敢佩剑而行。”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摄政王腰间的古剑正在鞘中发出龙吟。

我独坐角落,杯中的状元红映着琉璃灯,泛起琥珀光。

堂前文气翻涌如潮,摄政王的《破阵子》化作金戈铁马,苏澜的《鹧鸪天》却凝成月下芦洲。当“斜阳却照深深院”在梁间凝出实体时,我屈指弹碎杯中倒影——词中剑气已刺破幻术。

摄政王抚掌大笑:“仙子的‘芦洲雁字’已得词骨,不知可愿为本王新谱的《定风云》缀个下阕?”

苏澜团扇轻摇:“王爷的‘铁马冰河’气象万千,妾身这缕芦花絮语,怎敢与凌霄劲松争辉?”

窗棂突然震响,词中幻化的铁马竟踏碎青玉地砖——这已非文斗,而是道境相争。

正当词中铁马将要踏碎第三块地砖时,一名玄甲侍卫无声步入,在摄政王耳边低语三字。

王爷面色骤凝,起身时古剑自动归鞘:“宫中有急事,今日词缘暂且记下。”

他解下腰间蟠龙佩掷向苏澜:“凭此物可直入本王府邸。”转身时披风卷起的罡风,竟将满堂文气绞得支离破碎。

苏澜回到我身边,将蟠龙佩往案上一搁:“这王爷好生麻烦,作个诗还要赔上地砖。”

我哈哈一笑,指尖掠过玉佩激起龙影:“他看中的岂是词采?分明是夫人敛息时漏出的那缕化神道韵。”

邻桌老儒生突然噎住——他刚发现被剑气斩开的桃核里,桃仁正拼成“挟天子”三字。

我将蟠龙佩化作青烟,任其凝作小蛟游向王府方向:“且让这龙气替他镇三年国运罢。”

窗外忽然云开见星,苏澜倚栏轻笑:“现在回山?还是去尝尝东街新开的桃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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