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棋子？棋手？》（2/2）

邓墨时：“当然，不然你就是欺君！”

嵇颂赞这才说道：“要臣说，太子殿下够狠！陛下的人，李府的人，杨府的人，该杀的一个都没留下。”

“哈哈哈哈……”邓墨时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嵇颂赞，脸上露出一种既惊讶又略带赞许的表情。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只有你嵇颂赞才能说出口啊！”邓墨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对嵇颂赞的赞赏。

然而，就在邓墨时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变得有些黯淡。

邓墨时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杀伐果决……”这四个字像是从他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一种无奈和惋惜。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直默默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仿佛在品味其中的深意。

“只是，陛下……”

邓墨时见嵇颂赞欲言又止的样子，先是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后不耐烦道：“该说就说，朕最厌烦的就是你这副样子。”

嵇颂赞轻吐一口气，然后说道：“遵。陛下，这样做，是不是对太子殿下太残忍了些？”

“残忍？”邓墨时反问道：“朕十七岁的时候就坐上这个位置了，叔父、兄弟、姐妹、心腹、反贼，天知道朕杀了多少。想在这个位置上活下去，得学会心狠！”

邓墨时在说这句话时，音调一个字更比一个重，他瞪大双眼，目光直直刺向嵇颂赞。

而嵇颂赞则是直接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片刻后，邓墨时收起了目光，重新拉扯了一下盖在身上的被褥，“这些日子，朕越发感到疲惫了，连一刻钟都站不到。如果可以，朕也想再坐在那个位子上，和你们再上一回朝，但可惜啊，朕已经没有一位人君的样子了。”

说到这里，邓墨时和嵇颂赞二人眼中都闪过泪花。

“……”

嵇颂赞刚要开口就被邓墨时打断，“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又要劝朕去看医生，然后截肢，装上义肢，对吧？”

邓墨时看向嵇颂赞，不等他答复，便又继续说道：“你知道朕的想法。而且，这和腿没关系，朕自己知道，这是朕的大限快到了。说不准哪天，你也会变成朕给太子设下的一道考题。”

嵇颂赞笑着捏起一子，然后落入棋盘，“真要是到了那一天，还望陛下在万岁之后，能在旁边给臣留个位置。这棋，还是两个人下有意思。”说着，他便双手捧着一颗棋子递到邓墨时面前。

邓墨时眼中闪着光，说道：“你个臭棋篓子，死了还要来挤朕。”

邓墨时伸手接过嵇颂赞手中的棋子，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