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剑指蜀山（1/2）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

咸阳城外的长亭，秋风萧瑟，卷起枯黄草叶。况中棠一身玄色劲装，外罩青色披风，腰间那柄凶兵古剑以粗布缠绕，敛去锋芒，却敛不住那份沉淀的煞意。他身后跟着两人，一是主动请缨、眼神闪烁透着精明的柳玄，另一人则是个沉默寡言、背负药箱的中年汉子，名为石坚，是王贲指派来的随行医师，据说精通解毒与外伤，修为亦是不弱。

况清璇并未亲自来送，以免落人口实。但一队精锐的亲卫骑兵肃立远处，无声地昭示着卫尉府的态度。为首校尉策马上前，将一个沉甸甸的皮囊递给况中棠，低声道：“校尉，夫人吩咐，此行凶险，万事小心。囊中有些许军中特制伤药与信号火箭，或有用处。”

况中棠接过，入手沉实，知道其中绝不只伤药那么简单，定然还有金银等物以备不时之需。“替我多谢母亲。”他颔首，目光掠过远处咸阳巍峨的城墙，最终落向西南方向。

没有多余的告别，他翻身上马，轻喝一声：“出发！”

三骑如离弦之箭，绝尘而去，融入官道之上往来的人流与烟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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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况中棠离开咸阳的同时，镇魔司深处，徐福的丹室内。

香炉青烟袅袅，徐福盘坐于蒲团之上，对面虚空之中，那团代表蓝大力的扭曲光影再次浮现。

“他走了？”蓝大力的声音依旧漠然。

“已然出发。按行程，半月内可抵蜀郡。”徐福恭敬回道，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属下已通过玉符，通知了万瘴谷那边的‘蚀渊之仆’，让他们‘好好招待’这位伏魔校尉。”

“嗯。”蓝大力不置可否，光影微微波动，“马家那边呢？那个小丫头，似乎比我们想的更能折腾。”

“尊者放心。”徐福成竹在胸，“万瘴谷乃天地生成的极阴煞地，经过‘蚀渊之仆’多年经营，早已自成领域。马灵儿即便身负龙源之力，入了那里，也是龙游浅水。待仪式完成，蚀渊之力降临，她便是第一个祭品！届时，其一身精纯的龙源灵力，将成为蚀渊最好的补品，也能让望仙台汲取的‘万灵寂灭之气’品质更上一层楼！”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与狂妄：“至于那况中棠，不过是仗着几分诡异血脉和运气罢了。入了万瘴谷，面对蚀渊的本源之力，他那点特殊，不过是螳臂当车。正好让他在临死前，亲眼看看马家最后的希望是如何破灭的。这也算是……对他屡次坏我等好事的一点‘回报’。”

蓝大力的光影中传出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哼，充满了对蝼蚁挣扎的漠视：“把握好分寸。这场戏，要做得足够‘真实’。陛下那边，对长生药的期待可是越来越高了……”

“属下明白！定会让这场‘除魔卫道’的大戏，圆满落幕！”徐福躬身，脸上尽是阴谋得逞的狞笑。在他和蓝大力的认知中，况中棠和马灵儿不过是稍微强壮些的虫子，根本不足以洞察他们借助“蚀渊”与“望仙台”所布下的、针对更深远未来（虽不知盘古，却本能欲取代一切高于自身之存在）的惊天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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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离了关中平原，越往南行，山势愈发险峻，道路蜿蜒于崇山峻岭之间，一旁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旁是随时可能有落石的峭壁。瘴气开始在山林间弥漫，带着淡淡的腥甜气息，寻常人闻之久矣，便会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