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虚实之间与血脉初鸣(1/2)
况中棠身形如电,直扑那主持仪式的黑袍主祭。他并未直接拔剑,面对那扑面而来的、凝练如毒龙般的蚀渊黑气,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张,向前虚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光芒万丈的对抗。那足以侵蚀金石、腐化生灵的蚀渊黑气,在触及他手掌前方尺许距离时,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却又坚不可摧的壁垒,发出一声沉闷的嗤响,紧接着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揉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压缩,最终“噗”的一声轻响,彻底湮灭,化为虚无消散在空气中。
黑袍主祭兜帽下的幽绿瞳孔猛地收缩,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他这一击蕴含了蚀渊本源之力,就算是一座小山丘也能腐蚀穿透,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甚至连能量碰撞的涟漪都未曾激起?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主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感受到了某种超出他理解范畴的、本质上的压制。
况中棠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冰冷,脚步不停,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主祭面前,那柄以粗布缠绕的古剑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半寸,一股蛮横、古老、仿佛源自洪荒的凶煞之气骤然爆发,虽未完全展露,却已让周围所有黑袍人如坠冰窟,动作都迟缓了半分。
“阻止他!保护圣璧!”主祭嘶声尖叫,挥舞骨杖,更多的蚀渊黑气如同触手般从地面、从虚空中钻出,缠向况中棠。其他黑袍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施展各种邪法,诅咒的黑光、毒煞的绿芒、以及操控着几具新炼制的寄生体,蜂拥而上。
柳玄和石坚见状,也立刻从藏身处杀出。柳玄符箓连发,金光虽被蚀渊之气大幅削弱,却也能干扰黑袍人的施法。石坚则再次撒出赤红药粉,药粉与蚀渊之气剧烈反应,形成一片片短暂的净化区域,同时他手中银针闪烁,精准地射向那些寄生体的关节要害,虽不能立刻消灭,却能有效限制其行动。
场面瞬间陷入混战。
况中棠身处围攻中心,却如磐石般稳固。他身法灵动如鬼魅,在密集的攻击缝隙中穿梭,那半出鞘的古剑时而如毒蛇吐信,精准地点在蚀渊黑气最薄弱之处,将其震散;时而以剑鞘横拍,蕴含的巨力直接将扑上来的寄生体砸得筋骨断折,倒飞出去。他的动作简洁、高效,没有丝毫花哨,每一次出手都直指核心,蕴含着一种对能量流动、对空间轨迹的精准把握。
更令人心惊的是,所有靠近他的蚀渊邪气,无论是法术攻击还是弥漫的环境能量,都在靠近他身体一定范围时,如同百川归海般被一股无形的力场牵引、瓦解、吸收,不仅无法伤他分毫,反而像是在为他提供着某种微弱的补充。这正是他变异盘古血脉被动运转的体现——超脱于三界六道众生之外,凌驾于寻常能量规则之上,对于这种层次的负面能量,拥有着近乎本源的净化与统御权能。只是他目前力量尚在成长初期,这种表现还局限于自身周边,未能展现出毁天灭地的威能,但其本质的高渺,已初露端倪。
他的目标始终明确——那个主持仪式的主祭,以及悬浮在血色阵法中央的“蕴灵玉璧”!
主祭见寻常手段根本无法阻挡况中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疯狂。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的骨杖上,骨杖顶端镶嵌的一颗黑色骷髅头顿时幽光大盛。
“以我之血,献祭虚空!蚀渊投影,降临此身!”
他嘶吼着,周身黑袍无风自鼓,浓郁的蚀渊黑气从他七窍中疯狂涌出,与骨杖的幽光融合,他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膨胀、扭曲,皮肤下仿佛有无数黑色蠕虫在窜动,气息瞬间暴涨,带着一种混乱、无序、吞噬一切的疯狂意味。他竟是打算以自身为容器,接引更强大的蚀渊之力!
同时,他挥舞骨杖,指向阵法中央的“蕴灵玉璧”,厉声道:“圣璧投影,爆!”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悬浮的、不断汲取着蚀渊之气与生机的“蕴灵玉璧”,突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漆黑光芒!一股远超之前所有攻击总和的、极度凝聚的蚀渊能量,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又似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猛地向近在咫尺的况中棠席卷而去!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几乎封锁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
这并非真正的蕴灵玉璧本体!而是“黑巫”通过邪阵与仪式,结合玉璧的一丝本源气息,在此地凝聚出的一个高度压缩的蚀渊能量投影!其作用,一是作为仪式核心,二是……作为一个极其阴险的陷阱!一旦有强敌试图破坏仪式或夺取“玉璧”,便会引爆这能量投影,给予致命一击!
恐怖的吞噬性能量瞬间将况中棠吞没!黑色的光芒淹没了他的身影,连他手中那半出鞘的古剑散发的凶煞之气都被压制了下去。
“校尉!”柳玄和石坚见状,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救援,却被更多疯狂的黑袍人和寄生体死死缠住。
那主祭看到况中棠被能量投影吞噬,发出得意而扭曲的狂笑:“哈哈哈!任你手段诡异,在蚀渊本源之力面前,也不过是……什么?!”
他的狂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那吞噬一切的黑色能量洪流中心,一点微光骤然亮起。那光芒并非耀眼,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能定住地水火风、镇压一切混乱的“秩序”之力。微光迅速扩大,所过之处,那狂暴的、试图湮灭一切的蚀渊能量,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退散!
况中棠的身影重新显现。
他依旧站立在原地,毫发无伤。周身笼罩着一层极其淡薄、几乎看不见的微光屏障,那屏障仿佛由无数细密玄奥的符文构成,流转不息,散发出一种万法不侵、亘古永存的意蕴。他手中的古剑已然完全出鞘,剑身古朴,暗沉无光,却自有一股斩断因果、破灭万法的凶威内敛。
在他脚下,那引爆的能量投影已彻底消失,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不……不可能!这是蚀渊本源之力!你怎么可能……”主祭如同见了鬼一般,声音充满了恐惧与崩溃。他无法理解,为何连蚀渊本源的投影力量,都无法伤到对方分毫?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力量认知的范畴!
况中棠缓缓抬起手中的古剑,剑尖遥指主祭。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足以灭杀寻常修士无数次攻击,对他而言只是清风拂面。
“假的,终究是假的。”他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直透灵魂的威严,“尔等信奉虚无,追逐毁灭,终将自食其果。”
他看穿了那并非真正的蕴灵玉璧。真正的玉璧,作为天地灵物,其气息绝不可能如此纯粹地充满毁灭与死寂,更不可能被如此粗糙的邪阵完全操控。这投影,不过是窃取了玉璧一丝气息,混合了海量蚀渊之力形成的赝品陷阱。
而他的盘古血脉,超脱三界六道,其本质是创造与秩序(虽因变异而有所不同,但根基仍在),对于蚀渊这种代表终极虚无与混乱的力量,有着先天性的绝对克制。这能量投影虽强,但本质上仍是蚀渊之力的聚合,在触及他血脉本能形成的防御时,便被那至高无上的秩序之力从规则层面直接瓦解、净化了。这并非力量强度的碾压,而是生命层次与能量本质的绝对差距!
只是,连续被动激发血脉之力抵御强攻,尤其是最后净化那能量投影,对况中棠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他感觉到体内那股苍茫的力量消耗了不少,需要时间恢复。这也印证了他的力量尚在成长积累阶段,远未达到巅峰。
但,对付眼前这些敌人,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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