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紧急会议室（2/2）

（高度戒备的审讯室内）

当李嵩和陈远山将智囊团的分析结论（经过脱敏处理）摆在史密斯面前时，这位前真理会代表沉默了许久。他的手指在金属桌面上无意识地划动着，仿佛在计算着某种复杂的概率。

“局部正确，但视角依然狭隘。”史密斯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洞悉内幕的疲惫，“你们认为‘奥比斯’只是为了制造温顺的羔羊，方便真理会日后收割？不，那只是次要目标，甚至可以说是…副产品。”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真理会自身，也在这套系统之内。‘情感钝化’、‘意义虚无’……这些同样是施加在我们自己成员（尤其是中低层）身上的枷锁。一个充满怀疑、痛苦和激烈情感的个体，是很难完全忠诚于一个需要绝对服从的冰冷教条的。”

陈远山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你们也在进行自我筛选？通过这套系统，筛选出那些最能适应‘情感荒漠’，最能成为纯粹‘工具’的成员？”

“逆推正确。”史密斯扯了扯嘴角，“真理会不需要有血有肉的信徒，只需要高效执行‘净化’指令的零件。‘奥比斯’及其衍生的社会操控，就像一个巨大的培养皿，它在主宇宙培养‘合格的被清理者’，同时也在为我们筛选‘合格的清理者’。只有那些能够本能地排斥强烈情感联结、崇尚绝对理性（或者说冷酷计算）、并对世界抱有深层疏离感的人，才会被吸引，并通过层层考验，进入核心。”

李嵩的声音如同寒冰：“所以，你们不惜扭曲整个文明的情感底色，就为了给你们那套扭曲的教义，筛选出最‘合适’的执行者？甚至不惜让自己的人也变成情感残缺的怪物？”

史密斯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次没有闪躲，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坦诚：“为了生存，为了通过‘筛选’，变成怪物又如何？在我们看来，保留着软弱情感、被各种无谓联结束缚的你们，才是注定要被淘汰的旧型号！‘奥比斯’和‘奶头乐’，不过是加速这个自然淘汰过程的…催化剂！”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话：

“而且，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观察者’会允许，甚至可能暗中鼓励真理会这么做？也许在‘祂们’看来，一个文明是否‘合格’，不仅仅在于其最终形态，更在于其为了存续所能做出的‘牺牲’和‘蜕变’的决绝程度。真理会走的这条路，虽然残酷，但或许在‘祂们’的评估中，正是一种极具‘潜力’和‘决心’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