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法逆转的结局与命运（2/2）

心理上，沈文琅更是小心翼翼。他察觉到高途眼底始终藏着的恐慌和疏离，没有强迫他敞开心扉，而是用沉默的陪伴给予支撑。他会在高途对着窗外发呆时，默默递上一杯温牛奶；会在高途因孕期不适皱眉时，轻声安抚，笨拙地讲着并不好笑的笑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他隐隐觉得高途的恐惧不止来自绑架的阴影，却不敢深问，只当是自己需要更多时间，才能融化这座冰山。

高途看着沈文琅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愧疚，更有深深的无力。沈文琅的温柔像一张网，将他包裹，却也让他更加害怕秘密揭穿的那一天。他偶尔会下意识地抚摸小腹，感受着里面微弱的动静，眼底闪过一丝短暂的柔软——这是他和沈文琅的孩子，是他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

日子在沈文琅细致的照料中慢慢流逝，高途的肚子渐渐隆起，身体也还算稳定。沈文琅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甚至开始偷偷准备婴儿用品，想象着孩子出生后，或许高途的心防会慢慢卸下，他们之间能有不一样的可能。

可命运的齿轮，从未停止过残酷的转动。

预产期当天，高途突然出现剧烈腹痛，沈文琅慌乱之下立刻将他送往医院。产房外，他焦躁地来回踱步，听着里面传来的高途痛苦的呻吟，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他一遍遍祈祷，希望高途和孩子都能平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产房里的呻吟渐渐微弱。突然，医生匆匆走了出来，脸色凝重：“沈先生，产妇腺体承受不住生产压力，发生破裂，大出血，我们尽力了……”

“尽力了？”沈文琅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没听懂医生的话，“什么叫尽力了？我让你们保住他！保住他们！”

他失控地冲进产房，看到的是浑身是血、气息全无的高途。高途的眼睛紧闭着，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痕迹，却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旁边的婴儿床上，一个小小的婴儿正在微弱地啼哭，那是他们的孩子。（沈文琅认可了这个孩子）

沈文琅僵在原地，浑身冰冷，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一步步走到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高途的脸颊，却又怕惊扰了他。那些小心翼翼的照顾、那些未说出口的疑问、那些对未来的微弱期盼，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泡影。

他懵了，彻底懵了。直到婴儿的哭声持续不断地传入耳朵，他才像是被唤醒一般，缓缓转过身，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孩子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小小的拳头紧紧攥着，像极了高途平日里隐忍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沈文琅才缓过神来，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他走到婴儿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动作生涩又僵硬。怀里的小家伙很轻，却重得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高途……”他低声呢喃，声音嘶哑，“我没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