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丑男,切换顶配帅哥身体(2/2)
他没有开灯,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黑暗中,白天的画面与过往的记忆疯狂交织——
他想起高中时,他的座位仿佛是一个无形的禁区。每次需要换座位,当老师安排到女生坐到他旁边时,总能听到那极力压抑却依旧清晰的叹息,看到对方脸上瞬间垮掉的表情和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失望。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需要被清理的垃圾。
他想起体育课分组活动,他总是最后一个被挑走的“添头”,队长脸上写满了无奈和认命。女生们互相推诿,用口型无声地说着“不要他”,仿佛和他产生任何关联都是一种耻辱。
他想起有一次,他只是在走廊上正常行走,对面两个并肩说笑的女生,在看到他迎面走来时,笑容瞬间收敛,同时向两侧分开,给他让出一条宽阔的、如同躲避瘟疫般的通道。在他经过后,身后传来她们压低声音的轻笑和一句清晰的“吓我一跳”。
他想起更残酷的,是那些甚至不带有恶意的、纯粹的无视。他试图参与讨论,话刚开口,就发现女同学们的目光早已越过他,聚焦在另一个男生身上,仿佛他的声音是透明无形的。他的存在,他的言语,在她们的世界里激不起一丝涟漪。
这种无处不在的、将他视为“非人”的排斥和冷眼,比任何一次具体的拒绝都更彻底地摧毁了他的自尊。 它无声地宣告: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一种需要被社会隔离的缺陷。
父亲的影子,就在这时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
上个周末,他去父亲做保安的那个高档小区门口等他下班。他看见父亲穿着那套永远大一号的制服,站在烈日下,对着每一辆进出小区的豪车,一遍遍重复着僵硬而标准的敬礼。父亲的腰背,因为常年站立和早年劳累,已经有些挺不直了,汗水直流。
他又想起母亲,在电话里总是用轻松的语气说“没事,腰就是有点酸”,但他有一次提前回家,却看见她正扶着墙 好像腰很疼的样子。他们就像两头沉默的老牛,拉着一辆超载的破车艰难前行。
一种慢性的、无法摆脱的窒息感,从他自己卑微的存在,蔓延到父母日渐佝偻的身体上。没有突如其来的灾难,只有日复一日的、无声的磨损。这种看不到希望的压抑真令林凡感到绝望。
他没有开灯,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黑暗中,白天的画面与过往的记忆疯狂交织——女工拢过头发的指尖、高中女生推开饮料瓶的优雅动作、父亲烈日下佝偻敬礼的背影、母亲扶着墙时痛苦的蹙眉……
他为自己的存在本身感到羞耻。
他为父母永无止境的磨损感到心痛。
他为自己甚至连获得一点点“被平等注视”的资格都没有,而感到深入骨髓的悲哀与无力。
各种情绪在胸腔里发酵、膨胀,像要把他撑裂。头痛欲裂,视线开始模糊旋转,他感觉自己被拖入一个无声的、粘稠的黑色漩涡……
……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奇异的“失重感”将他唤醒。
身体的感觉完全不同了。不再是沉重和黏腻,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舒展。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拂过的微凉触感。
他疑惑地低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皮肤是冷调的白,细腻得像最上等的丝绸,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泛着一种非现实的、莹润的光泽。
心跳,漏了一拍。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那个锈迹斑斑的洗手盆前,看向墙上那面布满污渍的镜子。
下一秒,他的呼吸彻底停滞。
镜子里,是一张陌生到极致,却又完美到令人灵魂震颤的脸。
冷白色的皮肤如同月光凝成的玉石,纯净无瑕,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饱满的颅顶和宽阔的额头自带天生的贵气,高挺的眉骨在眼窝投下深邃的阴影,让那双形状无可挑剔的眼睛,更添了一种优雅的疏离感。瞳孔是深邃的琥珀色,因巨大的震惊而微微放大,仿佛蕴藏着整个寂静的宇宙。
鼻梁高挺笔直,与眉骨衔接成利落而完美的线条,勾勒出雕塑般的侧颜。清晰而内收的下颌线如同造物主最苛刻的杰作,收束于弧度无可挑剔的下巴。
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触碰到的是微凉光滑的肌肤,和其下坚实优越的骨骼轮廓。镜中的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那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极度对称,仿佛经过最精密的计算。
他甚至能感觉到这具身体优越的头身比和肩宽,即便置身于这破败、肮脏的囚笼,也散发着一种格格不入的、清冷而高贵的气场。
细细感受这具身体,身高大概有185
“这不是我!”
狂喜如同沉寂火山的猛然喷发,瞬间吞噬了之前所有的绝望、悲哀与屈辱!
他对着镜子,尝试牵动嘴角。镜中的帅哥便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迷茫,却足以让任何人心跳失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