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林顾问（1/2）

吕思萌蜷缩在角落，她的指尖，一遍又一遍，极其温柔地抚过照片上那个瘦小身影的脸庞。

照片里，母亲童年时那双眼睛，充满了惶恐、不安与一种被世界遗弃的茫然。那眼神，像一根尖锐的刺，扎进了吕思萌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比任何责骂都更让她难受、心揪。

林凡在楼道里的话语，母亲笔记本里那些绝望的碎片，大腿示意图上那些代表自残的刀痕……所有这些碎片……

“原来……你真的……这么苦……”她哽咽着。

最终，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垮了她的防线。她将那张泛黄的、边角磨损的照片紧紧地、紧紧地捂在怀里，仿佛想用自己微弱的体温去温暖照片里那个几十年前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因无声的哭泣而剧烈颤抖，泪流满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是一种彻骨的心疼与悲悯，为她，也为母亲。

在城市另一端的出租屋里，林凡的旧身体在疲惫和担忧中沉沉睡去。而他的意识，已在新的躯壳中苏醒。

他坐在乔女士提供的高端公寓的床边，昨夜吕思萌被带走时那绝望的眼神，依旧清晰地烙印在他脑海，让这份“新生”的清晨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他担忧着她的状态，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

但现实不容他沉湎于此。墙上的时钟提醒他，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这是他在乔女士高定西装店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纷乱的情绪，走向衣帽间。他的目光落在正中那套单独悬挂的西装上——那是以前廉租房的整栋房东陈太太赠予的，价值十五万的藏蓝色高定。

当他穿上那身剪裁完美、面料奢华的藏蓝色西装，站在镜前时，一个沉稳、矜贵、锋芒内敛的青年形象映入眼帘。

西装挺括的线条勾勒出力量感，深邃的颜色压抑了他内心的波。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眼神已然变得坚定。

林凡再次站在那扇厚重的、没有任何显眼logo的深色木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黄铜风铃发出熟悉的清越脆响。

与此同时，脚下触感一变，从外面坚硬的路面陷入了极其柔软厚实的深灰色地毯中，所有的脚步声都在瞬间被吞噬。

熟悉的、清冽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香气包裹而来。室内的光线依旧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柔和，主要来自聚焦在服装上的射灯，将墙壁上浅米色的天鹅绒材质和那些抽象画作映照得如同艺术馆。

他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柜台后，两位穿着合体黑色套装的年轻女店员同时抬起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其中一位，林凡认得，是徐寒露，估摸着22岁左右，她那张标准的白皙的鹅蛋脸上瞬间绽放出毫不掩饰的惊喜，眼眸因惊讶而睁大，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林凡的身影，一层绯红立刻就从脸颊蔓延到了耳垂。她下意识地站起身，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

另一位店员，则是第一次在林凡面前有正式互动的机会。她叫小梦，看起来比徐寒露年长几岁，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她身量更为高挑，气质清冷，一头柔顺的黑发在脑后束成一个低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显得干练而专业。

她的五官不如徐寒露那般甜美，却更为精致耐看，带着一种疏离的书卷气。在看到林凡的瞬间，小梦脸上那标准的职业笑容凝固了一瞬，瞳孔放大，握着笔的手指悄然收紧，但她迅速垂头，借整理手边文件的动作，掩饰了过去，只是那悄然加速的心跳，依然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