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启航（2/2）

“要一个煎饼，加鸡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摊煎饼的大妈利落地舀起一勺面糊，这时，旁边两个穿着校服、看起来是高中生的女孩注意到了他。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孩用手肘悄悄碰了碰同伴，两人一起看过来，随即迅速低下头，发出极力压抑的“咯咯”笑声，互相用眼神疯狂交流。

当林凡接过煎饼付钱时，他发现摊主大妈看他的眼神也格外柔和。

“小伙子，长得真精神。”大妈笑着，顺手往他的煎饼里多夹了一片里脊肉，“送你的，早上要吃饱。”

林凡愣了一下，低声道谢。转身离开时，他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那两个女学生激动的小声议论：

“哇，你看到没有！真的好帅！”

“快去要微信啊！”

“我不敢！你去！”

最终，谁也没敢上前，只是在他走远后，还一直望着他的背影。

早高峰的地铁口人来人往。由于林凡的旧身体刚高中毕业没多久，也是刚刚来到这个城市工作，所以林凡本身并不了解这个城市的路线图，林凡正在研究路线图，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是上班族的年轻女性在他旁边徘徊了两三次。她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走到他面前。

“你好，”她的声音有点紧，语速很快，眼神不太敢直视他，盯着他的肩膀位置，“请问…请问去xx广场是坐这个方向吗？” 这显然是一个借口，因为指示牌非常清晰。

林凡点了点头：“是的，这边。”

“谢谢！”女孩的脸瞬间红了，她飞快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塞到他手里，“这个…这个给你！我…我先走了！”说完，几乎是小跑着冲向了闸机。

林凡低头一看，那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那张纸条还带着淡淡香气。

为了找工作，林凡走进一家大型商场。在扶梯上，他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连衣裙、妆容精致的女孩，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闺蜜，闺蜜正捂着嘴笑。

“不好意思，”女孩眨着大眼睛，表情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辜和求助，“我手机好像没电了，能借你的手机给我朋友打个电话吗？我怕她找不到我。”

林凡犹豫了一下，还是递出了手机。女孩接过，却并没有立刻拨打，而是快速在自己的手机上操作了一下加了林凡的微信，然后才假装拨了个号码，对着无人接听的电话说了几句“你到了吗？”之类的话。

将手机还给林凡时，她笑靥如花：“太谢谢你了！我叫小鱼，一会儿微信通过一下哦，不然我朋友联系不上我该着急了。” 她的动作自然流畅，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俏皮。

这一番操作，把林凡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眼下也无暇顾及这些，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找工作上。

林凡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累了就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他在心里盘算着哪些地方会要他。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女装店的门口。店名是“纤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后，是柔和如晨曦的灯光，照在穿着华美衣裙的模特身上。

他下意识就想逃。这里太干净，太精致，空气里飘着的香水味，都和他格格不入。

“不能再退了。” 他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叮咚一声清脆的门铃响，

一瞬间，店里所有的目光都汇聚过来。林凡感到脸颊迅速升温，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视线只能尴尬地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三双穿着同款但不同颜色高跟鞋的脚。

一双是经典的黑色，踩着它的是一位身段高挑丰腴的女性，约莫二十七八岁，是店里最先迎上来的人。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藏青色西装套裙，完美勾勒出饱满的胸部和圆润的臀部曲线。她的长相是那种大气明艳的美，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皮肤白皙，红唇饱满，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成熟风情。她是陈店长，像一颗熟透的、待人采摘的水蜜桃，浑身散发着掌控全局的从容。

这位成熟干练的店长，在看清林凡面容的瞬间，职业性的微笑猛地凝滞了一瞬。 她原本流畅的步伐瞬间顿住 ，拿着平板电脑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一抹红晕迅速从她耳后掠过，但她立刻用更标准、更温和的语调掩饰了过去：“先生，欢迎光临。”她的声音温和而专业，却带着一种微不可察的娇羞

在陈店长侧后方，站着一位气质截然不同的女孩。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修身针织连衣裙，脚下是一双裸色高跟鞋。她身材苗条纤细，像一株清新的百合。她的五官非常精致，皮肤是近乎透明的白，黑色的长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

这个女孩叫小雪，小雪的反应是最明显的。 在与林凡目光接触的刹那，她像是被一道明媚的光晃到了眼睛，整个人都怔住了。

随即，白皙的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她慌忙低下头，黑色长直发滑落，试图遮住发烫的脸颊。

她原本自然交叠在身前的手，指节不自觉地蜷缩起来，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裙角。她甚至下意识地往衣架后挪了半步，想把自己藏起来。

而在靠里面的衣架旁，正在整理衣服的，是另一位风格鲜明的店员。她穿着一套颇具设计感的烟粉色套装短裙，裙摆下是一双白皙的腿，踩着俏皮的粉色细高跟。她的身材匀称而富有活力，是经常运动才有的紧致线条。

她的长相带着些许混血儿的立体感，鼻梁高挺，眼眸明亮，一头茶色的及肩短发，显得既干练又时髦。她是店员青青，整个人像一颗活力四射的小太阳，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此刻，三位风格各异、但同样引人注目的女性，都因为林凡这个突兀闯入的男性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林凡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被三种不同的香气包围——陈店长是深邃的玫瑰，小雪是清雅的茉莉，而青青则是活力的柑橘。他紧张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陈店长的眼睛。

“我……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林凡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他几乎不敢抬头与陈店长对视，“我看到……门外有招聘，我想应聘……销售。”

这句话一出，店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