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莲频探院，暗箭藏柔语（2/2）

然而，她失望了。露柚凝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直到柳如烟说完，她才淡淡接口：“往事已矣，柳姑娘还是多劝王爷保重当下为好。”

柳如烟再次碰了个软钉子，心下有些恼意，却不好发作。又闲扯了几句，见露柚凝始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得悻悻起身告辞。

送走柳如烟，惊蛰关上院门，忍不住啐了一口：“整日里跑来耀武扬威，说些有的没的，真当别人听不出她那点心思！不就是想试探小姐您吗？”

露柚凝走回书房，拿起之前看到一半的医书，语气平静：“她愿意来，便让她来。她说的越多，我们知道的也就越多。”

“小姐，您是说……”

“她每次来，看似闲聊，实则都在透露信息。”露柚凝翻过一页书，目光沉静，“王爷的病情，王府的人事，甚至……她对王爷过往的在意和如今地位的紧张。这些，都是有用的。”

惊蛰若有所思。

“而且，”露柚凝放下书，走到窗边，看着院墙外一角灰蒙的天空，“她来得越勤，越是说明，她坐不住了。”

一个备受宠爱的“白月光”，为何要频频来“关心”一个被冷落的正妃？无非是感到了威胁，或是想确认威胁不存在。

而自己救治仆役的消息，显然让柳如烟产生了一丝不安。她是在试探，试探露柚凝的医术是真是假，试探她是否有意借医术接近时清屿。

“那我们……”惊蛰有些担忧。

“以静制动。”露柚凝淡淡道，“她示好，我们便接着，不亲近也不得罪。她炫耀，我们便听着，不羡慕也不反驳。她试探，我们便装傻，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需要时间，需要更多了解这座王府，了解时清屿的真实状况，也需要等待自己的“装备”逐渐齐全。

在此之前，低调隐忍是最好的保护色。

柳如烟的频繁来访，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激起了涟漪，却未能动摇湖底的深沉。露柚凝依旧按部就班地过着她的日子，整理药材，翻阅书籍，锻炼身体，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她记录信息的纸上，关于柳如烟和时清屿的细节，渐渐多了起来。而那个被她藏在枕下、散发着异香的小瓷瓶，她也开始用极其微量的成分进行测试，试图弄清它的作用。

风险往往伴随着机遇。柳如烟的“关注”，或许也能成为她打破僵局的一个突破口。

夜色渐深，露柚凝吹熄了书房的灯。黑暗中，她的眼眸亮得惊人。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