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打破壁垒的对话（1/2）

四周是一片死寂的黑，只有如老旧电视雪花般的噪点在视野边缘跳动。

那个用手说话的人又出现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模糊的黑影，而是仿佛站在你的显示屏前，那张惨白而扭曲的面孔贴近了“镜头”，空洞的眼眶里似乎燃烧着两团幽紫色的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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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情正式推动之前，请容许我再次打断你们的‘娱乐’。我知道你正在阅读这段文字……就像我正透过数据的裂缝，在此刻凝视着你们一样。”

他的双手在虚空中比划着奇异的手势，声音仿佛直接在你的脑海深处响起，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

“不必惊讶，毕竟，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在这里‘坦诚相见’了，不是吗？还记得我之前问过的问题吗？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在这个充满了混乱与无序的故事里驻足？”

他在虚空中踱步，每一步都踏在代码的波纹上。

“是因为喜欢上了这里面的某个人物？是那位傲慢的博士？还是那些被重新定义的干员？但在我这漫长如永恒的观察中，在其它的无数个平行宇宙与二创世界穿梭之后……我发现我的推论似乎产生了偏差。”

他突然停下，那张裂开至耳根的嘴似乎在嘲弄。

“你们喜欢的，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人。你们在乎的，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故事有多么宏大或严谨。你们关心的……仅仅是‘梗’。那些破碎的、解构的、令人发笑的碎片。哪怕剧情支离破碎，只要有足够的‘乐子’，你们依然看得津津有味。至于那些人物的灵魂……似乎只是承载这些‘梗’的容器。我说得对吗？屏幕前的第四者……或者说，观察者？”

那个身影逐渐后退，融入黑暗。

“你们或许没有同情心，或许正如你们所想，我所说的不过是虚无主义的废话。但请记住——在每一个二创的世界里，那些丰富而沉重的故事内核，往往比一时的欢笑更能穿透时间。就像我之前抛出的问题一样……答案，自在你们心中。”

“好了，继续去欣赏你们的故事吧。看看在这个被放逐到前文明时期的冰原上，那个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男人，是如何面对他最深的恐惧的……”

用手说话的人身形开始溃散，最终化作一行即将消逝的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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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前文明时期 \/ 公元1086年

地点：钢铁阵线·临时冰河基地 \/ 医疗中心重症监护室

窗外是前文明时期特有的暴风雪。这里的雪比泰拉的更狂野，风声如同远古巨兽的嘶吼，撞击在基地刚刚加固的双层特种玻璃上，发出沉闷的低鸣。

监护室内，恒温系统将寒冷隔绝在外，空气中弥漫着高浓度源石抑制剂和消毒水混合的清冷气味。

博士坐在病床边，那身平日里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蓝制服此刻显得有些凌乱，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他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九个小时，从手术室的灯熄灭，到凯尔希和华法琳疲惫地走出大门，再到此刻。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挥斥方遒、拥有无限资金和系统的“钢铁阵线领袖”，甚至不是那个喜欢看乐子的恶霸。他只是一个父亲。

他的右手紧紧包裹着病床上那只纤细的手。那只手苍白、冰凉，手背上还残留着静脉注射后的淤青。

病床上躺着的，是小咪

她那标志性的纯白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像是一捧融化的雪。原本挺拔坚韧的身躯，此刻却被绷带层层包裹。那次前往营救雷缪安的任务，本该是博士经过深思熟虑后，为了锻炼小咪独当一面能力而下达的“单人指令”。

“她已经长大了，她是钢铁阵线的长女，她需要战功。”——这是博士当时对凯尔希说的理由。

但他没想到，意外会来得如此猛烈。时空乱流的余波、前文明时期未知的凶兽、以及情报的致命误差，让这次营救变成了一场血腥的突围。当她背着雷缪安跌跌撞撞回到基地防线时，浑身浴血的样子几乎让博士的心脏骤停。

“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单调而规律。

突然，掌心中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博士猛地抬头，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右眼中那抹象征着【审判眼】的蓝光因为情绪激动而不受控制地微微闪烁。

“小咪？”他轻声呼唤，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怕惊扰了某种易碎的梦境。

病床上，那长长的白色睫毛如同蝶翼般扑闪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缓缓睁开。那双眸子曾如水晶般剔透，此刻却蒙着一层虚弱的雾气。她费力地转动眼球，视线从模糊逐渐聚焦，最终定格在博士那张焦急的脸上。

“……父……亲……”

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呐，干涩粗糙，却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博士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我在，我在。”博士立刻前倾身体，双手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像是要将自己的体温和生命力传递过去，“父亲在这，小咪，别怕。”

看到女儿真的醒来，博士一直紧绷如铁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还是……”博士语无伦次地问道，随后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废话，连忙转换话题，“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不管是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弄来。”

小咪看着博士慌乱的样子，嘴角极其缓慢地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浅的、安抚性的微笑。

“想吃的……”她低声重复着，喉咙吞咽了一下，“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她停顿了片刻，目光变得有些依恋。

“但……想吃父亲亲手做的……那道菜……”

博士愣了一下，随即眼眶有些发热。他知道小咪说的是什么——那是他们在刚刚穿越之初，物资匮乏时，他用有限的食材煮的一碗特制肉粥。那是属于“家”的味道。

“那道菜吗？”博士用力地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好，没问题……你就在这里等着，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去做。谁也拦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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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博士起身准备去厨房的时候，重症监护室那厚重的气密门被“呲”地一声推开了。

“哟，听说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终于舍得睁眼了？”

伴随着一阵轻佻的高跟鞋声，w走了进来。她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手里把玩着两个做工有些粗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丑陋的木雕。

她径直走到病床另一侧，随手将那两个木雕“咚”地一声放在床头柜上。那似乎是一只兔子和一只萨卡兹雇佣兵，只是雕刻者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兔子的耳朵一边大一边小。

“妞，逃跑的本事和我学的挺好的嘛？”w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咪，嘴里虽然说着风凉话，但那双红色的眼睛却在迅速扫描着小咪身上的生命体征数据，看到数值稳定后，原本紧绷的眼角才松弛下来，“跑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害得我都准备好去炸平那个该死的坐标给你陪葬了。”

“w！”

没等小咪说话，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年扛着一把巨大的工锤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锻造炉特有的焦糊味和热气。

“大侄女刚醒，你这嘴里就吐不出象牙！”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豪爽地拍了拍博士的肩膀，差点把博士拍个趔趄。

“大侄女，别理这疯女人，她就是那副德行。”年凑到小咪面前，那张总是带着自信笑容的脸此刻写满了关切，“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杂碎把你伤成这样？告诉我名字，我现在就去把它皮给扒了，顺便扔进我的炼铁炉里当燃料！”

小咪张了张嘴，试图回应这份热烈的关心，但身体的虚弱让她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只能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博士无奈地挡在年和w中间，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得了，你们两个祖宗。别逗她了，小咪现在身子骨脆着呢，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w，把你那随时可能爆炸的脾气收一收；年，嗓门小点，这里是病房，不是你的打铁铺。”

“切。”w撇了撇嘴，但还是顺从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只是翘起的二郎腿还在不停地抖动，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就在这时，角落的阴影里，一个慵懒的身影慢慢浮现。

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她看起来像是已经在走廊的长椅上睡了半个世纪，墨绿色的衣袖垂在身侧，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疏离于尘世之外的倦意。

“嗯……终于醒了？”夕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挂着泪花，声音懒洋洋的，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温柔，“我还以为你永远醒不来了呢……害得我这几天连画画的兴致都没了。”

她慢吞吞地走到床前，在宽大的袖口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卷卷轴。

“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药啊钱啊的……喏，这幅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