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毒计与阳谋（1/2）

w发来的情报，如同晚宴后的一杯冰水，让博士那因“艺术创作”而极度亢奋的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罗德岛在行动。而且，是借着他那部《冰河禁区的午后》所掀起的舆论狂潮，在全世界的目光都被这部荒诞短片吸引时，悄无声息地进行了一次“金蝉脱壳”，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反向操作。

“哼，有点意思。”博士坐在指挥室的王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哒哒”的声响。终端屏幕上，w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航向：萨尔贡\/卡西米尔边境”——正在幽幽地闪烁着，如同深海中的鬼火，昭示着未知的危险。

罗德岛的凯尔希……那个“正版”的老女人，她想干什么？她绝对不是一个会被“美式霸凌”这种东西冲昏头脑的生物。她活了太久，见过的阴谋诡计比博士吃过的泡面还多，甚至比他亲手埋的“坑”还要深。

“她100%看穿了我的电影是在‘耀武扬威’，是在‘炫耀武力’……”博士喃喃自语，那声音低沉而充满思索，“所以，她反过来利用了这份‘炫耀’。当全泰拉都在讨论‘舅舅’和‘烤糊的苹果派’时，她就趁着这个窗口期，把她的主力舰队和精英小队派了出去。这叫……‘大隐隐于市’，‘障眼法’的高级运用。”

“她知道我（钢铁阵线）的注意力会暂时集中在‘舆论战’的成果上，或者说，她赌我这个‘乐子人’，在满足了虚荣心之后，会暂时放松警惕……”博士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不……不对。”他忽然站了起来，那动作带着一丝急躁，仿佛猛然想到了什么关键点。“这个基地里，有一个人，绝对、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就看穿这种‘障眼法’。她甚至可能在罗德岛刚有动作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他想到了自己这边的“老女人”，钢铁阵线的凯尔希。那个女人，虽然嘴上嫌弃他，但她的大局观和情报分析能力，是整个基地无可争议的天花板。她和罗德岛的凯尔希，本质上是同一个“程序”的不同“版本”。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个“罗德岛的凯尔希”会如何思考，如何行动。

“好啊……你个老女人，看破了也不跟我说是吧？非要等w这个‘情报贩子’把情报捅给我？”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瞬间点燃了博士的理智。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我知道但我不说，我让你自己去猜”的谜语人行为，尤其是当这个谜语人还是一个总能把他耍得团团转的“老女人”时。

“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想看我出丑吗？还是想等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再来当‘救世主’？”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指挥室，浑身散发着“老子要去找茬”的低气压，每一步都带着一股怒火，直奔医疗部顶层的院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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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一：钢铁阵线医疗部·院长办公室】

“砰！！”办公室的门被博士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让门框都震动了一下，门外路过的医疗干员（蜜莓和亚叶）吓了一跳，手中的医疗器械差点掉落。

“凯尔希！！”博士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那样子活像一个来砸场子的恶霸。然而，预想中那个低头批阅文件的身影并不在办公桌后。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人呢？跑哪里去了？”博士一愣，他环顾四周，眼中带着一丝警惕。这老女人不会是提前预料到自己会来，所以躲起来了吧？

“如果你是在找我，博士，我建议你下次用通讯，或者至少……用手敲门。你这种行为，已经对基地财产造成了轻微损坏。”一个冰冷、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的高处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博士猛地回头，只见凯尔希正站在办公室二层的环形书架旁，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似乎是前文明遗留的硬壳书，书页泛黄，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眸中不带一丝波澜，平静得像深冬的湖水，仿佛博士的怒火对她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涟漪。

“你什么时候跑上面去的？！”博士没好气地嚷道，他感觉自己又被耍了。

“在你决定用你那被源石虫啃过的战术思维来揣摩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在了。”凯尔希合上书，从旋梯上缓缓走了下来。她走得很慢，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每一下都仿佛踩在博士的耐心上，每一步都充满了优雅和从容，与博士的暴躁形成了鲜明对比。

“少跟我来这套！”博士拉过那张专属于他的、硬得硌人的访客椅，反过来骑在上面，双臂搭着椅背，摆出了一个谈判的姿势，那样子活像一个街头小混混，“老女人，你别装了。w都告诉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罗德岛那边的动静。”

“哦？”凯尔希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双手交叉，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博士，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她告诉你什么了？告诉你她又黑掉了几个航道灯塔，还是告诉你……你的‘文化输出’，给你的敌人提供了完美的掩护，让他们得以在全世界的目光下，悄无声息地进行转移？”

“你果然知道！！”博士一拍椅背，猛地站了起来，那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罗德岛的主力舰队已经转向去了萨尔贡边境！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你这是故意隐瞒，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怒火已经达到了。

凯尔希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那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汇报？”她反问道，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波动，却充满了理所当然，“博士，我需要向你汇报‘太阳会东升西落’吗？我需要向你汇报‘天灾会降临泰拉’吗？我需要向你汇报‘水往低处流’吗？有些事情，它是自然规律，是必然的走向。”

“你什么意思？！”博士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智商正在被反复摩擦。

“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必然’会发生的结果。”凯尔希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判断，“在你决定将《冰河禁区的午后》这部……‘作品’，公之于众的那一刻，罗德岛的凯尔希会做出这个反应，就是‘必然’。她的每一个选择，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甚至可以说，都在我的引导之下。”

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那种嘲弄是直接针对博士的战略思维的。“你以为你在第二层，用电影炫耀武力，以为自己玩弄了舆论，牵制了敌人。你以为罗德岛的凯尔希在第一层，被你的电影迷惑，惊慌失措地分析你的战略意图。”

“实际上，罗德岛的凯尔希从一开始就在第三层。她看穿了你的炫耀，并利用了你这份炫耀所带来的‘舆论掩护’，执行了她早就想执行的b计划。她甚至可能乐于看到你制造的混乱，因为这给了她绝佳的行动机会。”

“而你……”凯尔希的目光扫过博士，那眼神如同手术刀般锋利，直刺他的内心，“你，直到你的下属把情报摆在你面前，你才刚爬到第二层半，甚至连第二层都没完全站稳。你还在这里大喊大叫，像个被剥夺了玩具的孩子。”

“我——！”博士被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种智商和战略层面上的碾压感，是他最痛恨，却又只在凯尔希（两边的都是）面前才能体会到的。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怒火都被这番话浇灭了，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充满了讨好和无奈。“行！你牛逼！凯尔希女士，您老人家天下第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甘拜下风！我承认，我就是个弟弟，就是个菜鸟，就是个只会a过去的莽夫，求您老人家指点迷津！”博士甚至还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姿势，语气里充满了“求教”的意味。他知道，要从凯尔希这里得到信息，光靠硬怼是不行的，必须放低姿态。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第三层’的凯尔希女士，我的‘高维’导师。”博士继续讨好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卑微，“‘b计划’是什么？她跑去萨尔贡和卡西米尔的边境，那个鸟不拉屎、除了黄沙就是战火的地方，是想干什么？搬救兵？还是说，是去寻找某种能对抗我的‘秘密武器’？”

“你觉得呢？”凯尔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回来，那眼神里带着一丝考校。

“还能干什么？”博士开始努力分析，他知道这是凯尔希在考验他，也是在给他机会去思考。“萨尔贡，是雇佣兵的天堂，充满了各种亡命之徒。卡西米尔，是骑士和赏金猎人的聚集地，虽然现在没落了，但依旧有一些强大的个体存在。她知道光靠罗德岛的战力打不过我们，所以她想去‘请外援’？花钱，或者用她那套‘拯救泰拉’的理想，去忽悠一群s级的打手回来？用那些所谓的‘正义’和‘大义’来组建一支‘反钢铁阵线联盟’？”

“肤浅。”凯尔希吐出了两个字，语气平淡，却又如同重锤般砸在博士心上。

“什么？”博士瞪大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已经尽力了。

“我说你肤浅。”凯尔希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同激光般精准地切开了博士所有的自我陶醉，“博士，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你真正的‘对手’是谁。你所看到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你所思考的，也永远停留在表层。”

“我的对手？不就是罗德岛那个冒牌货，和那个老女人吗？”博士不耐烦地挥挥手，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凯尔希摇了摇头，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你的对手，是你自己——那个‘罗德岛的博士’。而罗德岛的凯尔希，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了‘打败’你，而是为了‘对抗’你，为了维护‘她所理解的泰拉的平衡’。”

“这有区别吗？打败和对抗，不都是一个意思？”博士感到更加困惑。

“区别大了。”凯尔希站起身，走到了那面巨大的泰拉地图前，她的目光锁定在了萨尔贡那片广袤的沙漠上，以及更深处那些用古老符文标注的区域。“‘打败’你，意味着她需要找到一支在硬实力上能与你抗衡的军队。这在泰拉大陆上，不存在。你拥有‘召唤系统’和‘无限资金’，你麾下的干员，其能力模型已经超越了这片大地的常识。年、夕、乌尔比安、斯卡蒂……这些战略级的力量，在你手里只是‘演员’。罗德岛的凯尔希比你更清楚，泰拉的任何凡人军队，在你面前都只是炮灰，不堪一击。”

“所以，她根本没想过去‘请外援’，她知道那是徒劳的。”博士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那她去干什么？”

“她去‘解密’。”凯尔希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如同深渊中的低语，“她去寻找能‘对抗’你的‘规则’。你所依仗的力量，在你看来是‘游戏’，但在泰拉的古老知识中，也许有着对应的‘解法’。”

“规则？”博士的心脏猛地一跳。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在这里？”凯尔希回头看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你为什么能穿越？为什么你的系统能‘复刻’我们？为什么你的‘sans能力’会生效？你以为这些都是‘游戏设定’吗？不，博士。这些‘设定’，在泰拉的某些古老文明遗迹中，也许有‘答案’，甚至有‘钥匙’。”凯尔希指了指地图上的萨尔贡，以及卡西米尔那些被沙尘掩埋的古老遗迹：“这片大地，隐藏着太多前文明的秘密。博士，你不是第一个‘访客’，也不是第一个‘异常’。罗德岛的凯尔希，她穷尽一生都在研究泰拉的‘本质’——源石、天灾、‘神明’，以及……‘域外’。她比任何人都更渴望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更渴望理解你这种‘异常’的存在。”

“她知道自己无法在‘战力’上胜过你，所以她换了一条赛道。她是一个聪明人，她会寻找最有可能成功的道路。”

“她要去寻找，能解释你‘存在’的古老知识，或者……能‘限制’你能力的‘钥匙’。”

博士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他。这可比“请外援”要可怕一万倍。如果罗德岛的凯尔希真的找到了某种“规则类”武器，比如“反召唤力场”、“跨次元干扰器”，那他最大的依仗——召唤系统和sans能力，就等于被废了一半，甚至可能完全失效！那他，就真的变成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了。

“她……她能找到？”博士的声音都有点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不知道。”凯尔希坦诚地回答，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玩笑，“如果是‘我’，我会去。这是一种必然的选择。当常规手段失效时，就必须寻求超常规的破局点。而萨尔贡的古老遗迹，卡西米尔地下的移动城市残骸，都指向了同一个模糊的答案——这片大地，远比你想象的要‘拥挤’，也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它隐藏着无数你尚未触及的秘密。你以为你是‘外来者’，但也许你只是另一个‘异常’。”

“她此行，九死一生。但一旦让她找到了……哪怕只是一点线索……那对你，对‘钢铁阵线’，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凯尔希没有再说下去，但威胁已经不言而喻。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你不是说你负责‘钢铁阵线’和‘小咪’的安全吗？！”博士吼道，他的情绪再次失控，“你知道她要去，你就该派乌尔比安和斯卡蒂去，在半路就把她的舰队给扬了！把她所有的研究资料都抢过来！这才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我为什么要阻止她？”凯尔希反问，那眼神里带着一丝鄙夷，“或者说，我为什么要听从你这种愚蠢的指令？博士，你要搞清楚。”凯尔希走回桌边，重新坐下，目光直视着他，“我的职责，是确保‘钢铁阵线’这个家，和‘阿米娅（小咪）’的安全。罗德岛的凯尔希去探索泰拉的本源，并不会在短期内威胁到冰河禁区。相反，如果你现在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截杀她，反而会暴露你对‘那个秘密’的恐惧，暴露你对你自身‘脆弱’的认知。”

“这会让她更加确信，她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她会更加坚定地去寻找那个‘钥匙’。这叫，‘打草惊蛇’。你这是在自毁长城。”

博士彻底没话说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学会下棋的菜鸟，每一步都被对面的ai算得死死的。他以为自己在第一层，结果对方在大气层，甚至在更高维度俯瞰着这一切。那种无力感，让他感到窒息。

“那……那我该怎么办？”博士罕见地示弱了，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和无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挖我的‘墙角’，去寻找能‘限制’我的东西吧？难道我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这就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凯尔希重新拿起了她的文件，那动作仿佛在宣告谈话的结束，“罗德岛的凯尔希有她的阳谋，她赌你不敢，或者说，你‘懒得’在她找到‘钥匙’之前，对罗德岛本土进行毁灭性打击。因为你心里，还存留着那可笑的、对‘同位体’的幻想，对‘尘埃时间线’的恐惧，让你无法真正下狠手。”

“而你，博士，”她的目光抬起，直视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你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如何去阻止她。而是你的‘第四次伏击’，要怎么打。你要如何，在她回来之前，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她明白，她的‘寻宝’之旅，最终只会是徒劳。”

“打？”博士愣住了，“你不是说，不能打草惊蛇吗？”

“她派出了主力舰队，不代表罗德岛本土就是空的。”凯尔希冷冷地说，“她必然留下了足够的防御力量。而你的‘第四次伏击’，就是你回应她‘阳谋’的唯一机会。你用电影做掩护，她用你的电影做掩护，现在，你该如何利用她去‘寻宝’的动作，来进行你的反击？”

“她用我的电影做掩护，去执行她的b计划。”博士的脑子飞速转动，他似乎抓住了什么，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我，就要用她的b计划做掩护，去执行我的第四次伏击。”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她的主力舰队不在，罗德岛本土的防御必然薄弱。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罗德岛本土，和她的阿米娅！我要在她回来之前，把她的‘老家’搅得天翻地覆，让她知道，有些东西，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

“你想明白了？”凯尔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赞许，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去吧。别再来我这里秀你那可怜的战略思维了。你的‘对手’，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如果你再用‘拍电影’这种小聪明去应对，你迟早会输掉一切，就像你在‘尘埃时间线’里那样。”

“尘埃时间线”……这六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了博士的心脏，瞬间让他所有的自大和骄傲都烟消云散。他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这一次，他没有踹门，他只是轻轻地带上了门，那扇门在身后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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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二：过渡·指挥官的焦虑】

博士从医疗部出来，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但他的心情却如同被乌云笼罩，沉重而压抑。他没有直接回指挥室，而是在基地的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凯尔希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中回响。“你的‘对手’，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他边走回自己位于作战指挥中心的卧室，边忍不住喃喃自语。“该死的……这个老女人，永远都这么讨人厌。但她说的没错。我一直以来，都有些瞧不起那个罗德岛的‘冒牌货’博士。因为对方束手束脚，资源匮乏，行事充满了‘圣母’般的迂腐。但博士（钢铁阵线）心里清楚，那只是因为对方没有‘外挂’，没有我这种逆天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