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温馨”(1/2)
当冰河禁区那人造太阳最后的光辉,被明剑手动调节为“黄昏”色调,并在“片场”(也就是被临时征用的主训练场)拉出长长的、充满戏剧性光影时,博士终于从他的导演椅上跳了起来,中气十足地喊出了那个词——“卡!收工!完美!”这一声,对在场的某些“演员”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孤鬼几乎是在瞬间就扔掉了手里那本充当道具的体育教材,整个人靠在角落的墙壁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里似乎带着一整天的压抑和疲惫。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终于解脱了”的疲惫,甚至还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生无可恋。今天一整天,他重复“我会去找我舅舅的!”这句话至少重复了五十七次,每一次还要被博士抠“色厉内荏”的语气和表情,这比他执行s级狙击任务还要累,还要考验精神。
乌尔比安也默默地摘下了头上的警帽,那身笔挺的制服因为反复的“正义登场”而沾上了一些灰尘,但他却毫不在意。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作为“舅舅”所需要的那种“外放的、充满戏剧性的愤怒”,与他本身内敛如深海的性格截然相反,这一天的表演,对他而言也是一场严峻的试炼,甚至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撕扯。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到底在扮演一个“舅舅”,还是在扮演一个“被逼疯的警察”。
而我们的“女主角”斯卡蒂,则安静地坐在原地,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低垂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她身上的“伤痕”(由明剑特制的无害颜料)和“泪痕”(医用甘油)尚未擦去,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与她本人那深不可测的气息形成了诡异而又迷人的反差,让人看着就想去保护她。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隐隐透露着一丝压抑的烦躁和不安。
“霸凌者三人组”则是另一番光景,他们显然玩得非常开心。“哎我去!这就完啦?”坤坤爆意犹未尽地将一根手指插在鼻孔里,摆出一个极其下流的姿势,那表情贱兮兮的,“老大,我感觉我才刚刚进入状态!我还有好几个‘驴屁股’的变种手势没来得及展示呢!要不咱们再来几遍,我保证给你演出新花样!”
年也收起了那副嚣张跋扈的架势,正在兴致勃勃地和明剑讨论着什么,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艺术”的追求:“哎,我说,刚才那个我一脚踹开教室门的镜头,你得给我加点特效!至少得是那种‘duang’一下,带着火花和冲击波的!还有我念台词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加个重低音混响?最好能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像雷神一样!”
“请求已记录。”明剑推了推眼镜,他的终端上正显示着上百个被分割好的视频片段和数据流,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音效库匹配中……‘美式夸张’风格已锁定。重低音混响……会导致音频失真,但符合博士‘艺术夸张’的指令。执行。”他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精准地执行着所有指令。
唯一一个从头到尾状态都没怎么变的,是夕。她早在博士喊“卡”的前一秒,就已经收起了那副“看垃圾”的眼神,重新变回了那副懒散em_dash的模样,打了个哈欠,甚至还伸了个懒腰,似乎已经准备回自己的画里睡觉了。对她而言,这场“表演”只是她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无需投入太多情感。
博士此刻正兴奋地搓着手,凑在明剑的监视器前,反复观看着刚刚拍下的最后一条——“舅舅”乌尔比安用威严的眼神镇压全场,斯卡蒂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而刻俄柏在背景里发出了“哇哦”的惊叹,简直完美。
“完美!太完美了!”博士激动地拍着明剑的肩膀,那力度大得明剑的眼镜都差点掉下来,“明剑,后期制作就交给你了!记住我说的要点!音效!一定要用那种最夸张、最廉价的‘嗖嗖’‘砰砰’声!转场要用那种老式的‘翻页’和‘星形’特效!还有bgm,给我找……算了,你估计找不到,你给我合成!就要那种八十年代的、充满激情和鼓点的电子合成乐!越土越好,越上头越好!要让它充满那种廉价的、但又让人欲罢不能的b级片风格!”
“指令解析中……风格定位:‘复古式信息过载’。理解。”明剑的执行力永远让人放心,他似乎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构思这部“大片”的后期制作方案了。
“老大,”坤坤爆又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期待,“那啥时候上映啊?咱们要不要搞个首映礼?要不要邀请罗德岛那帮人来看?气死他们!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文化软实力!让他们知道,我们钢铁阵线不仅能打,还能玩!”
“这个再说,不急。”博士挥了挥手,他现在的心情好到了极点。这场荒诞的“艺术创作”,极大地满足了他那无处安放的“乐子人”之魂,也让他从凯尔希那里受到的“气”得到了完美的宣泄。
然而,就在他准备宣布“全员带薪休假三天,今晚食堂加餐”的时候,一个温柔而带着几分迟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如同清泉般流入他的耳中。“博士……您能,耽误您几分钟吗?”
博士一回头,看到了满脸温柔,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忧虑的黍。她已经脱下了那身“老师”的道具服,换回了她平时的后勤部制服,那身制服朴素而整洁,一如她本人。
“哦?是黍啊。”博士的心情很好,他笑着问道,语气里充满了轻松,“怎么了?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拍的这部片子很有潜力?我跟你说,你那个‘无奈老师’演得真不错,把那种‘想管又不敢管’的精髓演出来了,简直是入木三分!”
黍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先是笑了笑,但很快,脸上的忧虑又浮现了出来,那担忧的表情,如同乌云遮住了月亮。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蹲在地上,好奇地戳着摄像机无人机的刻俄柏,那孩子此刻正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大人之间的对话。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对博士说道:“博士,我……我就是想问问这个。我们拍的这个……这个《美式霸凌》,真的……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啊?能有什么问题?”博士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完全没想到黍会问出这个问题。
“我的意思是……”黍组织了一下语言,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里面的那些台词和动作……比如,年小姐和坤坤爆先生他们,对斯卡蒂小姐说的那些话,‘像烤糊的苹果派’、‘驴屁股’……还有那些推搡、关衣柜的动作。”她顿了顿,神情变得更加认真,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孩子的爱护:“刻俄柏在旁边看了一整天,她……她还只是个孩子,她的心智还很单纯。我注意到,刚才休息的时候,她就在学着坤坤爆先生的样子,对着一个傀儡假人说‘你这个驴屁股’,还学着年小姐的样子去推那些假人。我担心……我们是不是在教她一些……不好的东西?这些行为,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吗?”
黍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盆冷水,带着彻骨的寒意,浇在了博士那颗火热的“导演”之心上,瞬间让他的热情熄灭了一半。他……光顾着自己找乐子,追求“艺术效果”,还真把这茬给忘了。他扭头看了看刻俄柏,那孩子正玩得开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了“教育问题”的案例。
博士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甚至还有一丝心虚。在钢铁阵线,黍就像是所有人的“大家长”和“母亲”,她负责所有人的饮食起居,也本能地关心着所有人的心理健康,尤其是像刻俄柏这样的“孩子”。她的担忧,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必要,也触及到了博士内心深处对“家庭”和“守护”的底线。
博士清了清嗓子,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知道,如果用“这就是个乐子”来搪塞,肯定过不了黍这一关,甚至可能让黍对自己产生不信任感。“黍,你的担忧……非常对。”他先是肯定了对方的观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份严肃里带着一丝反思,“你考虑得很周到。这确实是一个需要重视的问题。是我……是我考虑不周了。”
看到博士认真起来,黍也松了口气。“那……博士,我们是不是……”
“但是。”博士话锋一转,开始了了他那套“博士逻辑”的表演,那表演里带着一丝狡黠,一丝狡辩,但又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相信的“真理”,“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我隐藏在这部‘艺术作品’之下的……深刻用意!你明白吗?我的艺术,是具有批判性和教育意义的!”
“深刻用意?”黍有些疑惑,她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没错!”博士一脸的深沉,仿佛一位洞悉世事的大哲学家,“这叫什么?这叫‘讽刺’!叫‘夸张的艺术表现手法’!你明白吗?我们就是要用最夸张、最荒诞、最可笑的方式,把‘霸凌’这种行为给演出来,让所有人看到……它有多么的愚蠢!多么的丑陋!多么的不堪!”
“你看坤坤爆的表演,”博士指了指那边还在做鬼脸、对着傀儡假人进行“霸凌”的坤坤爆,那家伙此刻正表演得不亦乐乎,“正常人会这么欺负别人吗?不会!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极度的丑态!我们不是在*赞同*他,我们是在*嘲笑*他!我们是在用一种‘以丑为美’的方式,来反衬出‘霸凌’的愚蠢和可耻!”
“至于刻俄柏的学习……”博士继续“忽悠”,语气里带着一丝自信,“孩子嘛,模仿是天性。她现在只是觉得好玩,觉得这些动作和语言很‘酷’。但是,等明剑把片子剪出来,她看到最后,乌尔比安扮演的‘舅舅’,代表着‘正义’和‘秩序’,是如何威严地登场,将这些‘小丑’霸凌者全部镇压的……她就会明白,真正酷的,不是当一个‘驴屁股’,而是当那个能保护别人的‘舅舅’!是那个代表着正义,能带来秩序的人!”
博士越说越觉得自己这套理论简直无懈可击,逻辑完美,天衣无缝:“我们的核心思想是‘正义必胜’!是‘邪不压正’!我们这部片子的真正内核,不是‘霸凌’,而是‘反霸凌’!它是一部用荒诞外壳包裹的,充满人文关怀的史诗!懂了吗?这是一种非常高级的……呃……黑色幽默和寓教于乐的结合体!它会在人们心中种下正义的种子!”
黍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她还是觉得“驴屁股”这种词汇不太文雅,但博士的这番解释……似乎……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她那温柔的心中,也渐渐被博士描绘的“正义必胜”的画面所打动。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拐弯抹角的……教育片?”黍试探着总结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恍然大悟。
“bingo!”博士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答对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等成片出来,我会亲自带着刻俄柏看一遍,并给她做‘观后感辅导’,保证她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可是你们的‘领袖’,是‘父亲’啊!”他用一种“真诚”得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神看着黍。
面对博士那“真诚”的眼神,和那套滴水不漏的说辞,黍终于放下了心。她露出了释然的微笑:“我当然相信您,博士。您总是想得比我们更远。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
“这就对了嘛!”博士笑着拍了拍手,他的心情再次飞扬起来,“好了,今天大家都是功臣!我宣布,全员带薪休假三天!晚上我亲自下厨,给大家搞一顿庆功宴!所有想来的,都给我准备好肚子!”
“哇哦!庆功宴!”不知何时,刻俄柏凑了过来,她那双异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比源石还要亮的光芒,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显然是对“庆功宴”这个词充满了向往。“博士博士!”她兴奋地拽着博士的衣角,用力摇晃着,“我!我今天也演戏了!”
“哦?”博士蹲下身,笑着看着她,温柔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你演什么了?我的小刻俄柏?”
“我演了‘哇哦’!”刻俄柏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那样子就像是拿到了奥斯卡影后一般,“我‘哇哦’了五次!不,是六次!明剑的那个圆圆的(指无人机)都拍我了!我是不是……是不是大演员了?”
“哈哈哈哈!”博士被她逗得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满了老父亲般的宠溺和发自内心的愉悦,“是!你当然是!你不是大演员,你是我们的‘最佳观众’,是‘金牌反应’演员!你的‘哇哦’,是这部大片的灵魂!”
“嘿嘿嘿……”刻俄柏被夸得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随即她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那问题甚至比“当大演员”还要重要,“那……大演员……有奖励吗?‘金牌反应’演员……有特殊的食物吗?”
“当然有!”博士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语气里充满了纵容,“说吧,我的‘金牌反应’演员,你想要什么奖励?想要什么好吃的?”
刻俄柏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掰着手指,开始认真地思考。她的思考过程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小脑袋先是冒出了“饼干”的形象,然后是“烤肉”,然后是“蜂蜜”,然后是“鱼丸”……最后,这些形象在她脑中“嘭”地一下炸开,汇聚成了一个词,一个充满了她所有渴望和想象的词。
“我想要……”她咽了口口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那声音甚至有些破音,“我想要……最——好——吃——的——食——物!”
“最好吃的食物?”博士笑道,那笑容里充满了对女儿的宠溺,“这个范围可有点广啊,我的小馋猫。”
“就是!”刻俄柏急得跳脚,她指着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博士,“就是那种,吃了以后,会让人也忍不住说‘哇哦’的食物!我要很多很多!作为我今天辛苦‘哇哦’的报酬!我要吃到撑!”
“哈哈,好!”博士被她那股对食物的执着彻底逗乐了。他站起身,一把将刻俄柏抱了起来,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动作熟练而自然。“那可不能让食堂的标准化菜单来应付我们的大演员了。”博士豪气地宣布,“走!我们现在就去厨房!博士我,今天就亲自给你这个‘最佳观众’,当一次私人订制大厨!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变出什么!”
“噢噢噢噢!去厨房!吃大餐!”刻俄柏在博士的脖子上兴奋地欢呼起来,小短腿一蹬一蹬的,像是一只获得了自由的小鸟。
抱着刻俄柏,博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向着基地的中央厨房走去。黍跟在后面,微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一起去了——她得去看看,免得博士又把厨房搞得一团糟,毕竟他“下厨”的功力,也和他的“艺术细胞”一样,充满了“惊喜”。
……
冰河禁区的中央厨房,规模堪比一座大型的餐饮中心。这里配备了明剑设计的全自动烹饪流水线、来自各个世界的顶级厨具,以及一个……用博士的“无限资金”权限建立的、堪称泰拉第一的巨型冷藏库,里面堆满了各种珍稀食材。
此刻,厨房里本该是晚餐前最忙碌的时刻,各种食材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但今天因为博士要“亲自下厨”,后勤干员们都识趣地退到了一旁,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毕竟博士的烹饪,往往伴随着一些“意外”。
然而,当博士抱着刻俄柏走进这片属于不锈钢和火焰的领地时,他们却听到了一个……非常奇特的声音。
*“squeak……squeak……squeak……”*
那是一种极其尖锐、极其规律的摩擦声,仿佛有人在用尽全身力气,在玻璃上刮擦着什么,又像是在用砂纸打磨金属,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什么声音?”博士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刻俄柏也好奇地探出头,那对大大的耳朵动了动:“博士……是不是有老鼠在磨牙?还是……有深海生物在厨房里偷偷挖洞?”
“我们基地的生物防治是军用级别的,怎么可能有老鼠……”博士嘟囔着,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心里隐约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们绕过一排巨大的蒸汽烤箱,烤箱里正散发着诱人的肉香,来到了主料理区。然后,他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斯卡蒂。
她还是那身沾着“血迹”和“灰尘”的道具校服,但她已经将袖子高高卷起,露出了那截白皙但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小臂。她正站在一面……不,是一整排……的不锈钢料理台前。而她手里,正紧紧攥着一块工业级的金刚砂海绵擦(通常用于打磨合金甲板,甚至可以用来打磨源石结晶),正以一种快到几乎出现残影的速度,在那片光洁如镜、本就一尘不染的不锈钢台面上……疯狂地、用力地、有节奏地来回擦拭着。
*“squeak!squeak!squeak!”*
那刺耳的声音,正是来自于海绵擦与不锈钢台面之间那毫无阻碍的、极限的摩擦。那片台面,已经被她擦得……亮到反光,亮到刺眼,亮到博士甚至能从上面清晰地看到自己和刻俄柏震惊的倒影。那不是普通的干净,那是一种带着毁灭性的,强迫症般的“洁净”。
“博士……”刻俄柏小声地在博士耳边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斯卡蒂……她是不是想把桌子擦掉,然后吃掉它?还是说,她要把厨房都擦没了?”
“嘘……”博士也被眼前这一幕镇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试探着开口:“那个……斯卡蒂?”
*“squeak!”* 擦拭声戛然而止。斯卡蒂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了扮演“受害者”时的迷茫,也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天然呆,取而代dash的,是一种……极其专注、极其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神情,眼神里充满了执着。
“博士。”她的声音很平稳,仿佛刚刚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博士指了指那片几乎要闪瞎人眼的台面,又指了指她手中的金刚砂海绵擦,“我宣布收工了。而且,厨房的清洁工作,好像……也不归你管吧?你这是要把厨房都给擦穿吗?”
斯卡蒂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金刚砂海绵擦,又看了看那片被她“蹂躏”过的台面。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用一种非常认真的语气,缓缓说道:“博士,今天的表演……非常困难。”
“啊?”博士一愣,“困难?我觉得你演得很好啊!那无助的眼神,那颤抖的肩膀,简直是影后级别的!我都被你感动了!”
“不。”斯卡蒂摇了摇头,她的表情很凝重,那份凝重里带着一丝痛苦,“您不明白。这非常……*困难*。”她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自己的感受,那份痛苦,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一整天,我被要求‘表现软弱’。当年小姐推我的时候,我的本能反应是卸掉她的力,然后折断她的手腕。当坤坤爆先生对我做那个……‘驴屁股’手势的时候,我的战斗直觉告诉我,应该割掉他的舌头。”博士听得背后一凉,他甚至能感觉到斯卡蒂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杀意。
“当我被要求‘哭泣’和‘无助’的时候……”斯卡蒂的声音低了下去,那声音里充满了挣扎和压抑,“我必须压抑住我作为‘猎人’的每一个细胞,压抑住我所有的力量和本能。我必须强迫自己去感受那种……我最痛恨的、在深海中被视为‘饵料’的‘弱小’。这……这是一种折磨,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比任何战斗都要痛苦。”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残留的、压抑的躁动,那躁动里充满了不平衡。
“这种感觉……很‘脏’。它积累在我的身体里,让我的灵魂都感到不平衡。”她缓缓地说道,那份痛苦,让她那张美丽的脸上都多了一丝苍白。“我感觉……我快要被这种‘弱小’和‘无助’给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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