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脸皮和素质这一块…（1/2）

在督促明剑优化那枚老古董导弹、偶尔溜去后勤部一下饱受华法琳的牛肉之余，某天午后，博士叼着黍妈妈特制的能量棒（味道介于薄荷与机油之间，提神效果堪称诡异），在基地灯火通明的主通道里溜达。他的目光扫过匆匆来往、身着各式服装的干员们，合金靴底敲击着光洁的金属地板，发出富有节奏的回响。

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幅景象有些扎眼。

阿米娅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罗德岛制式服装，虽然外面套了件钢铁阵线的战术防弹背心，但核心的黑蓝色调和胸口那显眼的罗德岛徽标，依旧刺目——虽说这最初是为了省事直接沿用的设计。

路过的华法琳更是风格“独特”，白大褂上点缀着不明所以的暗红污渍，自成一体，与钢铁阵线的科技感格格不入。

还有凛冬、真理那几个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成员，服饰更是五花八门，带着浓厚的故乡气息...

最关键的是——那位医疗部的主管，凯尔希医生！她居然还穿着那身深绿色的、带有明显罗德岛风格的制式外套！尽管外面罩着象征医疗权威的白大褂，但那领口和袖口不经意间露出的绿色，就像一根顽固的刺，时时刻刻提醒着博士她与罗德岛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前缘！

“这不行！这严重不符合我们钢铁阵线高大上、神秘莫测、资金无限且即将拥有超音速导弹的卓越逼格！”博士猛地停下脚步，能量棒差点从嘴里掉出来。

一个绝妙的、如同闪电般划破他脑海的点子诞生了：统一制服！

对！必须统一制服！要让人一眼望去，就能清晰辨认：“哦！这群身着统一深蓝黑色调、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铁罐头，是钢铁阵线的！”而不是产生疑惑：“咦？这帮人穿着乱七八糟，是哪个三流佣兵团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

尤其是必须将老女人身上那点“罗德岛残余”彻底覆盖掉！这叫去芜存菁！这叫树立全新的品牌形象！

说干就干！博士立刻调转方向，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医疗部隔壁——凯尔希的独立办公室杀去。通道顶部的照明灯在他锃亮的头盔上反射出流动的光晕。

走到那扇印着医疗部徽记、质感厚重的金属门前，博士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帅气的、带有复杂散热纹路的“钢铁阵线六级头”护甲，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凯尔希那标志性的、毫无情绪起伏的清冷声音。

博士推门而入，脸上瞬间堆起自认为最真诚、最具说服力的笑容，露出八颗牙齿：凯尔希医生！下午好！日理万机辛苦了？用餐了吗？

凯尔希从一堆厚厚的医疗报告和生理指标数据图中抬起眼皮，淡绿色的瞳孔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精准地传递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讯号。

博士讪笑两声，凑到她那张整洁得过分、只有终端机和几份文件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冰凉的桌面上，身体前倾，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和严谨的市场调研：那个...凯尔希医生，我有个小小的、但是具有深远战略意义的、关乎我们钢铁阵线未来整体形象与内部凝聚力的重要提议！

凯尔希放下手中的电子笔，双手优雅地交叉置于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这场即兴表演。

你看啊，博士伸出手指，开始在空中比划，咱们基地目前，干员来源多元，着装风格更是百花齐放，缺乏统一性！这走出去，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咱们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呢！严重削弱了我们的专业威慑力和品牌辨识度！

他特意用指尖虚点了点她外套领口那抹若隐若现的深绿色：尤其是您，还保留着这身...咳...颇具历史渊源的服饰，这不利于我们彻底告别过去，开启全新的、独立的篇章啊！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该推行一下制式服装统一化了？就采用我们钢铁阵线的标准色系：深邃蓝与暗夜黑！再在醒目位置印上咱们酷炫的双翼齿轮logo！那阵容，走出去多整齐！多霸气！多有集团军风范！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千军万马身着统一深蓝黑色制服，在泰拉大地上形成钢铁洪流的壮观场景。

凯尔希听完，面容依旧平静无波，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闪烁，只是用她那特有的、能降低室温几度的平淡语调开口：就为了这种流于表面、近乎儿戏的理由？博士，你的精力与时间，是否应该更专注于基地的实际运行效率、防御体系的巩固，以及你那份关于导弹升级的、细节模糊且缺乏可靠数据支撑的报告？

她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补充道：更何况，全面更换制服涉及庞大的物资采购、生产线调整、分发管理以及全体人员的适应期。我认为，没有必要为了你个人定义的所谓，投入如此巨额的成本并可能引发不必要的混乱。

果然被毫不留情地驳回了！完全在预料之中！

但博士早有预案！常规提案无效，即刻启动备用方案——终极软磨硬泡之术！他立刻一个滑步绕到办公桌后面，在凯尔希骤然变得锐利和警惕的目光中，做出了让门口恰好经过、抱着一摞文件前来签字的阿米娅瞬间石化的事情——

他猛地蹲下身，双臂一张，牢牢抱住了凯尔希包裹在白大褂下的、线条笔直的小腿，开始了蓄谋已久的耍赖攻势！

希宝~~！他拖长了音调，用足以让路过源石虫都为之侧目的甜腻嗓音喊道，你就答应了我嘛~~！这怎么是儿戏呢？这是增强团队认同感和集体荣誉感的重要举措啊！是归属感的物质载体！而且你看你这身衣服，都穿了多久了？布料都快磨出光泽了！是该换件新的了！咱们现在有钱！无限资金！偶尔奢侈一把，提振一下士气嘛！就当是给全体员工发放核心福利了！

凯尔希的整个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额角似乎有细微的青筋跳动了一下。她试图将腿抽回，但博士双臂如同液压钳般箍得死紧。

博士！立刻松手！成何体统！她的声音里罕见地掺入了一丝名为的情绪波动，虽然依旧克制。

不放！你不答应我今天就挂在这了！博士开始毫无形象地耍无赖，甚至把脸往白大褂上蹭了蹭（希望上面没有残留消毒水或源石污染物），希宝！宇宙第一好看的希宝！全泰拉最通情达理的希宝！你就点个头嘛！你看阿米娅也看着呢！给孩子树立一个从善如流的好榜样！

门口的阿米娅端着那摞快比她高的文件，进退维谷，白皙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雪白的兔耳因为震惊而直直立起，微微颤动，显然被博士这番跌破底线的操作惊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凯尔希看了一眼门口不知所措的阿米娅，又低头看了一眼死死挂在她腿上的、如同巨型树袋熊般的博士，呼吸似乎微不可查地加重了一丝。博士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空气里的寒意正在加剧。

博士，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放开，然后，离开我的办公室。她的声音已经降至冰点，每个字都像是冰锥。

博士知道，这是最终通牒了。常规及备用方案均已宣告失败！唯有祭出那毁天灭地、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终极大杀器了！

他把心一横，眼睛一闭，用尽平生最大的勇气和几乎荡然无存的羞耻心，喊出了那句石破天惊、足以载入钢铁阵线史册的话：

老婆！求你了！

噗嗤——！门口的阿米娅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怀里的文件差点撒手坠地，她慌忙捂住嘴，眼睛瞪得如同两颗圆润的源石锭。

凯尔希：！！！

博士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抱着的那条腿瞬间肌肉绷紧，硬度堪比基地的外层装甲！整个办公室的空气彻底凝固，仿佛连时间本身都被这声呼喊冻结了。凯尔希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博士几乎能脑补出她此刻脸上那混合了震惊、荒谬、杀意以及一丝可能（也许是他错觉）的羞恼的复杂表情。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房间，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然后，博士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是从紧咬的牙关中艰难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疲惫与深深无奈的长长叹息。

......松手。

博士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凯尔希已经用一只手撑住了额头，手指按着太阳穴，巧妙地遮挡住了她的大部分表情，另一只手无力地挥了挥。

......我原则上同意。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相关的详细计划书与预算报告，明天...不，后天再提交给我审核。

成功了！终极大杀器果然名不虚传！虽然代价很可能是未来一段时间内他在医疗部的声望降至“仇恨”……

博士立刻松开手，如同触电般弹跳起来，脸上瞬间绽放出胜利的灿烂笑容：好嘞！谢谢希...呃，感谢凯尔希医生的理解与支持！您真是目光如炬、顾全大局！我这就去着手准备！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拉起还在原地懵懂的阿米娅，飞也似的逃离了办公室，仿佛身后有monster在追赶，生怕凯尔希下一秒就改变主意。

跑出足够远的距离，博士才扶着冰凉的金属墙壁停下，大口喘着气，感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