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好感度的微妙提升，父女之间的对话（2/2）

会议结束后，我感觉脖子依旧有点酸，决定暂时逃离办公室，去训练场看看我们家的小咪（阿米娅），用可爱治愈一下身心。最近为了提升她的实战能力，我临时从手机里召唤了深海猎人乌尔比安——一位沉默寡言、气质冷冽、招式大开大合且极具实战效率的强者。虽然他只能存在几天就会自动返回召唤系统，但其丰富的战斗经验正是阿米娅需要的。小姑娘似乎对学习他那套简洁高效的战斗方式很感兴趣。

训练场内，温度比外面高上不少，充满了汗水与活力的气息。阿米娅——我们钢铁阵线的明珠，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她那一头如同新雪般纯净的白色长发为了训练方便而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同样雪白的兔耳因为专注而微微前倾，仔细捕捉着乌尔比安的每一句指导。她不再是那个只会抱着我腿的小不点了，十八岁的年纪让她褪去了大部分的稚气，身姿挺拔而矫健，眉宇间既有着被精心呵护长大的明朗与柔软，也开始沉淀下一丝属于战士的坚毅与果决。

此刻，她正凝神屏息，尝试模仿乌尔比安演示的一个发力技巧，动作还略带生涩，但眼神专注无比。乌尔比安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如同礁石般沉默，只是偶尔用简短到极致的词语指出关键：“重心。”“呼吸。”“角度。”坤坤爆则坐在远处的器材箱上，难得安静地看着，手里还捏着半根没吃完的能量棒。

看到我推门进来，阿米娅立刻停了下来。她转过头，看到是我，冰蓝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阳光下的冰川，流淌过清晰可见的喜悦和亲昵。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像小时候那样快步走过来，但脚步刚迈出一步，似乎突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乌尔比安和坤坤爆叔叔在场，立刻收敛了些许外放的情绪，停下脚步，用一种更符合她如今年龄的、略带克制的语气开口，声音清脆：“博士。”——（老大注：是的，在外人面前，尤其是乌尔比安这种不算特别熟悉的临时成员面前，她会保持称呼我为“博士”）

但那双眼睛里的光彩是藏不住的。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流露的细微抱怨说道：“您来了。乌尔比安先生的训练方式……非常注重效率和一击制敌，很多技巧需要很强的身体基础和控制力。”她轻轻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腕，这个小动作还保留着一点少女的娇憨，但语气已经相当沉稳。

我笑着走过去，目光扫过乌尔比安，他对我也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依旧惜字如金。我看向阿米娅：“感觉怎么样？乌尔比安的战斗风格是在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当然不容易掌握。觉得吃力很正常，别勉强自己。”

“我明白的，博士。”阿米娅点点头，语气认真，“虽然很难，但我觉得很有价值。多学一些不同的技巧，尤其是这种实战性极强的，总没有坏处。”她顿了顿，声音稍微低了一些，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信赖，“而且……既然是您认为适合我现阶段学习的，那一定是对我有益的。”

看着她明明已经长大、却依旧保持着那份纯真与绝对信任的样子，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一种混合着骄傲、怜爱与沉重责任感的暖流包裹了全身。这就是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最珍贵、不容失落的宝物。

我又以领导兼长辈的身份跟她聊了几句训练注意事项，提醒她循序渐进，注意安全。乌尔比安偶尔插一句关键点评。看着她认真点头、虚心接受的样子，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离开训练场，我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走向那间注定要被五千字检讨书淹没的办公室。然而，就在路过医疗部门口那条安静而洁白的走廊时，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

凯尔希刚好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一份新的细胞活性分析报告。她看到我，那双翠绿的眼眸微微一动，精准的步伐顿了一下。

“检讨写完了？”她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份公事公办的调子。 “还没……正准备回去奋笔疾书。”我老实回答，已经做好了被再次“叮嘱”的准备。 “嗯。”她应了一声，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似乎在我刚才被掐的脖子处若有若无地扫过，仿佛在评估自己的“教学成果”。她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最终出口的却依旧是冷静的安排：“晚上二十三点，我会准时去你办公室取。” “……好的，凯尔希老师。”我下意识地用了某个不太合时宜的称呼。

她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白大褂的衣角划出利落的线条。然而，就在她走出几步之后，却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清晰地穿透走廊略显空旷的空气，传回我的耳中： “另外，华法琳那份关于你血液样本异常反应的实验数据初步报告，我已经放在你办公桌的左手边了。有一些发现……指向不明，但潜在风险等级很高，优先级上调。记得看。”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项普通的日程安排。但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她特有的、拐了九曲十八弯的表达方式——她在告诉我：“这件事很重要，虽然我还在生气你之前的越权行为，但你必须要立刻关注并重视起来。”

或许，这就是目前阶段，来自这位冰山老女人最别致、最隐晦的“关心”了吧。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走廊转角那挺直而孤傲的背影，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地，一点点勾起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行吧，五千字就五千字。毕竟，我知道那只会掐着我脖子进行“物理教育”的手，永远也不会真正用力。而这份独特的“日常”，似乎……也不全然是坏事。

然而，就在我这丝笑意还没完全展开时，旁边一个放着消防器械的玻璃柜后面，传来了一声极小极小的、压抑着的抽气声。

我头皮一炸，猛地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但那一头标志性的、如瀑般的雪白长发和微微抖动的白色兔耳，再熟悉不过！

是阿米娅！她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她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我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果然看到阿米娅正背贴着冰凉的玻璃柜，脸上带着一丝来不及完全掩饰的惊讶和困惑。她已经十八岁了，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小孩子，但此刻的神情依旧泄露了她内心的震动。她看到我过来，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双手微微交握在身前，眼神有些游移，在我脖子和凯尔希离开的方向之间快速扫视了一下，才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但微蹙的眉梢还是暴露了她的担忧。

“阿米娅？”我试着叫了她的名字，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干，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该怎么解释刚才那极其容易引起误会的场面。（老大注：私下两人时，或者这种明显是私下场合，我会叫她小咪，但刚才有外人她叫我博士，现在我也下意识用了更正式的称呼）

阿米娅抿了抿唇，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看向我，里面没有了孩童式的天真发问，而是带着一种属于年轻女性的、更为含蓄却也更深的担忧。她犹豫了一下，声音压得较低，语气却比小时候沉稳了许多，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博士……我刚才，好像看到凯尔希医生她……”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目光再次快速扫过我的颈部，那里可能还残留着一点点红痕，“……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对？你们……是又因为重要的工作议题起争执了吗？我看她离开时的气场……非常凝重。”她没有直接问掐脖子的事，但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满溢出来，“还有，她说的血液报告……风险很高？是之前穿越或其他任务留下的隐患吗？情况……很严重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

完犊子！光顾着品味老女人那别致的“关心”了，忘了隔墙有耳，尤其是这个心思细腻、观察力极强的姑娘！

我赶紧调整表情，试图用轻松的口吻化解她的疑虑：“没有没有！阿米娅你误会了！我和凯尔希医生那是在进行一种……呃……高效的、深入的工作交流！对，交流！关于一些流程上的细节问题，你知道她对待工作的标准一向严苛到近乎变态。”我努力让笑容显得自然，甚至故意耸了耸肩，“血液报告也是常规的深度体检的一部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些需要长期关注的指标波动而已，放心。”我伸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揉揉她的头发安抚她，但手伸到一半意识到她已经大了，又有些不自然地收了回来。

阿米娅静静地听着，白色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她显然没有完全相信我这套漏洞百出的说辞。她沉默了几秒，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阿米娅的内心）

（博士又在试图轻描淡写了。） 阿米娅的心微微抽紧。（他每次想瞒着我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这样，笑容变得有点夸张，语气刻意轻松，眼神还会稍微躲闪。就像小时候他偷偷给我准备生日惊喜，却骗我说那天要加班一样。）

（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凯尔希医生的手……就那样掐在他的脖子上。虽然力度看起来控制着，但那个动作本身，就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和……愤怒。博士他，当时一定很紧张，很难受。） 一想到那个画面，一股混合着心疼、愤怒和无力的情绪就涌上心头。（他怎么可以让人这样对待他？他是钢铁阵线的领袖，是……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啊。）

（父亲……） 这个词在她心中激起巨大的暖流和酸楚。（是的，尽管我称呼他为“博士”，但在我的心里，他早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了。从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他把我从废墟里抱起来，用他笨拙却无比温暖的手擦干我的眼泪，告诉我“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开始，就是了。）

（坤坤爆叔叔会偷偷给我塞好吃的，会陪我玩闹，像一个大哥哥；孤鬼叔叔沉默寡言，但会默默教我一些保护自己的小技巧，在我遇到危险时总是第一个挡在我身前；明剑叔叔……虽然他实验室的爆炸声很吓人，但他会耐心解答我所有稀奇古怪的问题，送我他亲手做的小玩意儿。他们对我都很好，像是不同的叔叔和哥哥，给了我家人般的关怀。）

（但博士……是不一样的。） 她的目光掠过博士略显不自然的表情，落在他刚才被掐过的颈部皮肤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痕迹。（是他给了我“家”的概念，是他在我做噩梦时守在床边，是他教会我认字、教我道理，也是他……默默承担着所有最大的压力和风险。他看我的眼神，那种毫无保留的宠爱、担忧和期望，和我在书上看到的、别人口中的“父亲”一模一样。甚至……更浓烈。）

（我知道我的白发和白耳朵和别人不一样，小时候也曾偷偷难过。但博士总会摸着我的头，用最认真的语气说：“小咪是世界上最特别、最漂亮的孩子，这头白发是冰雪女王的祝福哦。” 然后坤坤爆叔叔就会在旁边搞怪地接话：“对！比老大的黑眼圈好看多了！”……那些温暖的记忆，是我最珍贵的宝藏。）

（正因为他是如此重要的存在，我才更无法忍受看到他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或胁迫，哪怕对方是凯尔希医生。）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我知道凯尔希医生对钢铁阵线至关重要，她严格、高效，某种程度上也在保护着博士，保护着大家。但她对待博士的方式……那种冰冷的命令，不留情面的斥责，甚至偶尔的物理“教育”……每次都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博士他……明明应该是被尊敬、被拥护的，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他是不是为了我们……为了钢铁阵线，才不得不这样忍耐？就像他经常熬夜处理文件，为了应对“玩家”的威胁而殚精竭虑一样？他总是在默默付出，却很少说什么。） 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在她心中升起，混杂着对博士的心疼和对凯尔希行为的不认同。

（还有那份血液报告……“风险很高”、“指向不明”……这些词听起来就让人不安。他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因为频繁使用那个召唤系统，还是因为一次次穿越去其他世界？他从来都只告诉我们“没事”、“很好”，把所有的危险和压力都自己扛起来。） 担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

（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那个需要被完全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小孩子了。我努力训练，学习各种知识，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真正替他分担，能保护他，而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成为他的负担。可是……每次遇到事情，他还是习惯性地把我当成需要哄骗、需要安抚的小孩子。） 这让她感到一丝无奈和淡淡的委屈，但更多的是想要变得更强大、更可靠的决心。

（他刚才……是想揉我的头吧？像小时候那样。但又停下了……） 察觉到博士那个中途停止的动作，阿米娅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是觉得我长大了，不再需要这种安慰了吗？还是……在顾虑别的什么？） 她其实……并不排斥那种熟悉的、代表宠溺的接触，那会让她感觉自己还是被深深爱着的孩子。但她也明白，自己确实不再是孩子了。

（我不能直接戳穿他的谎言，那会让他为难。凯尔希医生的事情……或许有我不了解的内情。但关于他的健康，我必须要知道真相。我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心悸般的恐惧。他是她的锚，她的家，她生命的起点和意义所在。

（我得想办法……从其他途径了解血液报告的事情。华法琳医生那里或许……不，凯尔希医生刚刚警告过她。那么……孤鬼叔叔？他负责情报，或许能接触到？或者……直接去问博士，但要用更坚持的态度，让他明白我已经不是可以轻易被糊弄过去的小孩子了。） 心思飞快地转动着，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

最终，所有的情绪——担忧、心疼、一点点不满、强烈的保护欲和深深的爱——都化为了一个决定：她需要更仔细地观察，更耐心地等待，然后用一种更成熟的方式，让博士明白，她已经可以和他一起承担风雨了

回到现实…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追问凯尔希医生的事，也没有质疑我的解释，只是将担忧更深地藏进了眼底，语气变得更加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持：“我明白了，博士。工作交流……很重要。但是，”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我，“关于您的身体健康，请您务必真正重视起来。那份报告……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或者您需要有人商量，请一定要告诉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话语里没有质问，只有满满的关切和一种试图与我并肩而立的渴望。

我看着她那双清澈却写满了坚持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那份沉甸甸的、几乎满溢出来的担忧和理解，让我既感动又有些愧疚。我知道，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用一块糖就能哄好的小不点了。

“……我知道，阿米娅。”我最终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不再试图敷衍，“谢谢你的关心。报告我会仔细看的，如果真的需要帮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我保证。”我郑重地说道。

听到我的保证，阿米娅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些，她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点浅浅的、安心的笑容：“那就好。”她没有再停留，对我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步伐沉稳，白色的长发在她身后轻轻晃动。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站在原地，心情复杂。那份五千字的检讨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被依赖的温暖。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走向办公室。推开门，果然看到桌上左手边整齐地放着一份报告，旁边还有一沓空白的标准稿纸和一支笔——显然是某位“贴心”的大管家给我准备的检讨书专用工具。

我拿起那份血液报告，又看了看那沓稿纸，再想想小咪那充满担忧和理解的眼神，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这就是在高好感度状态下，我与凯尔希度过的，惊险刺激、鸡飞狗跳、还需要应对家里“小大人”那深沉关爱目光的日常。至少，我知道那掐着我脖子的手，永远不会真正用力……也希望小咪那份过于早熟的担忧能减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