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次败北与社死现场(1/2)

我挺直了几乎要被文件压垮的脊梁,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憋屈和斗志都吸入肺中。窗外,基地的探照灯光划破泰拉永恒的寒夜,在冰原上投下长长的、冷硬的光痕。身边,刻俄柏正努力地与最后一点粘在手指上的蜜饼碎屑作斗争,粉嫩的舌头灵巧地舔舐着,那双大眼睛满足地眯起,全然一副“博士天下第一好”的单纯模样。这极大地助长了我的气焰。

“小刻!”我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蛊惑般的激昂,“跟我来!博士带你去见一个人,只要说服了她,从今往后,基地的蜜饼库房就对你二十四小时开放!管够!管饱!”

“真的吗?!”小刻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堪比至纯源石的光芒,她一把抓起立在墙边的“很热的刀”,另一只沾着糖渍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用力点头,力道大得差点把我拽个趔趄,“小刻去!博士快带路!小刻最会说服人了!用这个!”她炫耀般地晃了晃她那把巨大的武器。

“好!有志气!跟我冲!”我大手一挥,仿佛率领着千军万马,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凯尔希的办公室进发。走廊墙壁上冰冷的金属反光都似乎被我们(自以为)的气势所震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

来到那扇光洁得能照出我此刻虚张声势表情的门前,我深吸一口气,没有选择敲门——那是认输的表现!我飞起一脚(尽量模仿着电影里帅气的动作,虽然牵动了旧伤导致动作有些变形),“砰”地一声将门踹开!

“凯尔希!老女…咳!凯尔希医生!”我声如洪钟,努力让自己的身影看起来高大一些,尽管正死死抓着我衣角的小刻让我看起来像个带娃冲锋的滑稽演员,“看我带来了谁!我们钢铁阵线的新锐干员,刻俄柏!如此强援加入,某些不合时宜的、扼杀组织活力的陈旧规定,是不是该…”

凯尔希端坐在办公桌后,那身影稳得像一座冰山。她甚至没有因我这粗暴的闯入而有一丝一毫的颤动,只是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笔尖在文件上点下了一个极重的小点。她缓缓抬起眼睑,那双冰冷的绿色眸子先是扫过一脸兴奋、还在咂巴嘴的小刻,眼神似乎难以察觉地柔和了千分之一秒,随即如同两把淬冰的匕首,精准而残忍地钉在我脸上,瞬间刺破了我所有的虚张声势。

“出去。”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冻结空气的绝对零度,“敲门。”

三个字,像三记重锤砸在我的胸口。

但我还有小刻!我的王牌! 我慌忙躲到小刻身后,双手搭在她瘦小的肩膀上(能感觉到她肌肉瞬间的紧绷),凑到她耳边小声急促地怂恿:“小刻!快!告诉她!告诉她你的诉求!你最大的梦想!”

小刻被我一推,立刻昂首挺胸,将她那把骇人的大刀“哐”一声顿在地上,震得地板轻响。她深吸一口气,用能震落灰尘的音量,充满期待地喊道:“凯尔希医生!小刻想吃很多很多蜜饼!每天都要!博士说你可以批准!小刻很能干!可以帮你打很多很多的架!打谁都可以!”

办公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和小刻因为激动而微微的喘息。

凯尔希的目光终于从我身上移开,重新落回小刻脸上,语气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刻俄柏干员,欢迎来到钢铁阵线。关于你的职责与待遇,后勤部门会依据规章办理。现在,请先到隔壁找阿米娅,她会带你熟悉环境并分配宿舍。”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如同精准投喂,“宿舍内会配有标准零食包。”

“好耶!宿舍有蜜饼吗?”小刻的注意力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偏移。

“零食包内含多种选择,或许有蜜饼。”凯尔希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博士博士!我去找阿米娅了!”小刻立刻欢天喜地地对我挥了挥手,毫不犹豫地转身,拖着她的“很热的刀”哐啷哐啷地就跑了出去,清脆的喊声回荡在走廊,“博士别忘了我的蜜饼!”

我:“……” 我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仿佛一座被遗弃的雕像。叛徒!说好的百分百好感度坚不可摧呢?!一个“标准零食包”就把她收买了?!

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凯尔希,以及她身后阴影里那开始缓缓蠕动、散发出危险低鸣的mon3tr。

“那么,博士。”凯尔希放下笔,双手优雅地交叉置于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这个动作带来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无形压力,“你带着新干员,以破坏公物的方式闯入我的办公室,就是为了演示一次拙劣的教唆,和一场基于虚假承诺的、毫无意义的谈判?”

“我…我不是…我没有…”我的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干瘪下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跟撞在了门框上。

“看来白天的‘高空反思’并未能让你充分理解纪律的含义。”她站起身,mon3tr的身影彻底从阴影中浮现,冰冷的甲壳反射着顶灯的光,那低沉的嗡鸣声仿佛直接敲击在我的心脏上,“你对规章制度的公然藐视、对领袖职责的惊人怠惰、以及试图诱导新干员一同逾越规范的行为,必须得到立即且深刻的纠正。”

接下来的过程,是一场融合了极致精神打击和轻微物理提醒的“教育”。

凯尔希甚至没有离开她的办公桌后方,全程仅用她那冰冷、精准、如同手术刀般的语言,将我批驳得支离破碎——从智商到情商,从工作能力到个人品德,无一幸免。而mon3tr则忠实地执行着物理部分——用它那巨大而精准的爪子再次拎起瑟瑟发抖的我,熟练地通过专用升降通道,将我又一次悬挂在了基地外围墙那该死的、熟悉的、冰冷的金属挂钩上。

五千多米的高空,寒风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我的防护服上,发出猎猎的声响。我孤独地随着风力轻轻晃荡,俯瞰着下方渺小如模型的世界,内心充满了悲凉和绝望。胃里因为恐高而微微抽搐。

“孤鬼…兄弟…我他妈彻底理解你了…”我迎着风,声音带着哭腔喃喃自语,泪水差点被风吹出来。

不知在寒风中悬挂了多久,我才被mon3tr像处理垃圾一样摘下来,丢回指挥室门口。我感觉灵魂都快被冻出窍了。

踉跄着爬回我的指挥椅,我像一摊烂泥般瘫软下去,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创伤交织在一起。

“去他妈的!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欧略略!”我压低声音对着空无一人的指挥室咆哮,用拳头无力地捶打着昂贵的操作台面(不敢太用力,维修费账单比mon3tr还可怕),“百分百好感度就是个屁!一块蜜饼就叛变!凯尔希老女人根本不是人!是莫得感情的魔鬼!”

无能狂怒之后,现实的冰冷再次袭来。那堆文件依然如山般堆在那里,凯尔希用红笔批注的deadline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妈的,不管了,先批…批完再说…不然今晚真要饿死了…”我认命地长叹一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颤抖着抓起那支仿佛重若千钧的电子笔,开始与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进行又一轮绝望的搏斗。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和时不时的哀叹中流逝,窗外天色渐沉。我批得头昏眼花,颈椎发出抗议的悲鸣,决定出去透透气,顺便看看那个“叛徒”小刻是否安顿好了。

刚走到生活区温暖的走廊,就看到阿米娅正从厨房方向走来。她端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盘,上面整齐地码着几块刚刚烤好、散发着诱人甜香和热气的动物形状小饼干。她已经换下了白日里那身干练的防护服,穿着一件柔软的浅蓝色毛衣和长裤,显得居家而温暖。那对长长的、柔软的黑色兔耳自然垂顺在脑后,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微微颤动,耳尖那抹柔软的白色绒毛在走廊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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