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穿越游戏世界（2/2）

“老大，这能行吗？”坤坤爆抱着一小捆勉强算干燥的细枝条回来，看着冰封的溪面，“鱼都在冰底下冬眠吧？而且这水，看着就透心凉。”他作势要脱鞋，“要不我下去摸？说不定能摸到蛤蟆……”

“摸你个头！”老大赶紧阻止，“这温度下水，几分钟就能让你失温变冰棍！还有，你看那冰缝下面是什么？”他指着浑浊水流中隐约可见的、缓慢蠕动的黑色长条生物。

坤坤爆凑近一看，脸色瞬间煞白：“卧……卧槽！水蛭？！这么大个？！”他触电般缩回脚，离溪边远远的，心有余悸，“算了算了，钓鱼好，钓鱼文明！”

很快，一根简陋到极致的“鱼竿”做好了。没有鱼饵，明剑在溪边潮湿的苔藓下翻出几条扭动的、肥硕的蚯蚓（冻得半僵），勉强挂上。老大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将鱼钩从冰层缝隙中小心翼翼地垂下去。

等待漫长而煎熬。寒风呼啸，天色越发昏暗，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紫灰色。孤鬼的鼾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坤坤爆裹紧衣服，原地小跑取暖。明剑则拿着手机，对着天空、树木、冰层反复拍摄、记录，试图分析点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鱼线猛地一沉！

“有了！”老大低呼一声，手腕用力一提。一条不过巴掌长、鳞片黯淡无光的小鱼被甩上了岸，在冰冷的雪地上徒劳地蹦跶着，散发着浓重的土腥味。

“就……就这？”坤坤爆凑过来，看着那瘦小的鱼，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老大捏着鼻子，用小刀极其费劲地刮掉鱼鳞，剖开鱼腹。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墨绿色的苦胆和刺鼻的腥气。“凑合吧，总比没有强。”他强忍着恶心感。

坤坤爆却是个行动派，他一把抢过老大处理好的小鱼：“看我的！贝爷附体！”他闭着眼，张大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就要把鱼往嘴里塞。

“等等！”老大和明剑同时出声。

但晚了。坤坤爆已经一口咬了下去。

下一秒。

“呕——！！！”惊天动地的干呕声响起。坤坤爆的脸皱成了苦瓜，眼泪鼻涕齐流，拼命想把嘴里那混合着冰渣、泥腥和鱼内脏的可怕味道吐出来。“呸呸呸！又腥又苦又凉！这他妈是鱼还是生化武器啊！”他捶胸顿足，恨不得把胃都掏出来洗一遍。

老大和明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虽然自己也是饥肠辘辘，却忍不住笑出声。在这绝望的冰原上，这滑稽的一幕竟带来一丝荒诞的暖意。

“行了，‘贝爷’。”老大忍着笑，把剩下几条同样惨不忍睹的小鱼扔进一个用石头临时垒的小坑里，“指望生吃是不行了，得想办法弄熟。”他看向明剑。

明剑推了推眼镜，从背包深处摸出一个被压扁的烟盒，里面还剩几根烟和一个打火机。“火种有。但柴太湿，烟会很大。”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冻死强！”老大指挥坤坤爆把捡来的细枝小心架好。明剑点燃打火机，橘黄色的火苗在寒风中顽强地跳动，艰难地舔舐着那些半湿的枝条。浓烈的白烟滚滚升起，呛得三人直咳嗽，眼泪汪汪。火苗极其微弱，噼啪作响，随时可能熄灭。

老大小心翼翼地把那几条可怜的小鱼放在火苗上方炙烤。鱼肉在低温下烤得极其缓慢，焦黑的外表下，里面可能还是冰凉的。那味道……只能说比生吃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腥味混合着烟熏火燎的气息，依旧令人作呕。三人皱着眉头，如同嚼蜡般勉强咽下这“地狱烧烤”，胃里翻江倒海。

夜幕终于彻底降临。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冰封的森林。温度骤降，寒风如同鬼哭狼嚎，卷着雪粉抽打在脸上。那点微弱的篝火，在无边的寒冷与黑暗中，渺小得像随时会被掐灭的烛火。

“不行了……太……太冷了……”坤坤爆牙齿打颤的声音像在敲快板。孤鬼也被冻醒了，蜷缩着身体，不停地搓手跺脚，暴躁的脾气都被冻没了，只剩下对寒冷的恐惧。

“靠……靠一起……取暖……”老大当机立断。四个大男人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嫌弃了，在篝火旁背靠背紧紧挤成一团，互相用体温取暖。老大在最外侧，尽量替他们挡住一点寒风。冰冷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慰藉——至少，不是一个人。

“老大……”坤坤爆的声音在老大背后闷闷响起，带着哭腔，“我们……不会真冻死在这吧？我的新游戏还没通关呢……”

“闭嘴！睡觉！保存体力！”老大低喝一声，声音却也有些发颤。他抬头望向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星光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温暖的极度渴望。外挂？系统？基地？那都是遥不可及的梦。眼下，熬过这第一个寒夜，才是真正的挑战。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祈祷这该死的风能小一点，祈祷这微弱的火能撑得久一点。

就在老大意识有些模糊之际，一直沉默的明剑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飘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老大……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手机屏幕……好像自己亮了一下？而且……指南针……在疯狂乱转？”

老大猛地睁开眼，看向明剑手中那个在黑暗中发出微弱光芒的手机屏幕。屏幕上的指南针图标，正像抽风一样疯狂地旋转着，毫无规律可言。一丝冰冷的、不同于寒风的异样感，悄然爬上老大的脊背。

这鬼地方……除了寒冷和饥饿，似乎还藏着点别的什么？

黑暗的森林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们这簇微弱的火光和那异常的电子信号……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