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本源进阶 九重天瞳（1/2）

叶无痕的手指触到那片黑暗的瞬间，额前的祖龙血契猛然炸开一道赤金裂痕。他没收回手，反而向前一送，整只手掌没入那片如墨的虚空。一股远比记忆更古老的波动从指尖逆流而上，直冲识海。

九重漩涡在瞳孔深处剧烈震颤，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内部撕扯。他的眼白迅速被黑焰吞噬，又在下一瞬翻作血红，两种颜色交替翻滚，仿佛有两股意志在争夺这双眼睛的主宰权。

龙葵的龙息屏障轰然碎裂，最后几道因果线如毒蛇般缠上他的后颈。他没有躲，只是将掌心更深地压进黑暗。识海中响起一声低沉的轰鸣，像是天地初开时的第一道裂音。

“我是漏洞……”他低声说，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那我就撕得更大些。”

话音未落，他主动将母亲倒下的那一幕从记忆中剥离，抛向瞳孔。画面刚一接触黑红交织的漩涡，便被碾成细碎光点，随即被吞噬。紧接着是苏璃月回眸的瞬间，是自己重生时从血泥中爬出的第一步——三段最深执念，尽数献祭。

九重天瞳，第一重开！

瞳孔最内圈浮现出一道银环，如月轮初升，清冷光晕扫过识海，残存的虚假记忆如雪遇阳，片片消融。

第二重开！第三重开！第四重！

银环接连亮起，一环套一环，直至第九道环纹在瞳孔边缘缓缓凝成。刹那间，他的视野变了。不再是混沌乱流，而是无数条交织的光带在眼前铺展，每一条都连接着不同的时间片段，像是命运之线在虚空中织成的巨网。

他看见一座石台，三道身影立于四方，阵法纹路从地底蔓延而出，如同活物般蠕动。中央绑着一人，白衣染血，长发散落，正是苏璃月。她的手腕被铁链穿透，血顺着锁链滴落，渗入下方一块泛着幽光的巨石。

“以九域之主之血，启上三重门。”有声音响起，模糊却清晰。

画面一闪而逝。

天道反噬立刻降临。虚空中劈下一道紫雷，直击他的天灵。他未闪避，反而张开双臂，任雷光贯体。九重天瞳逆向运转，竟将那道蕴含规则之力的雷霆缓缓吸入口中，化作一缕青烟沉入识海。

他的嘴角溢出黑血，但眼神愈发清明。

“原来……未来也能被吞噬。”他低声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没有回头，却已感知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正在成形。龙葵站在他三步之外，身形半透明，像是随时会散入风中。她的右手还保持着结印的姿势，指尖残留着未熄的龙息余烬。

“你还来？”他嗓音沙哑。

她没答，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眉心。一道赤金符印落下，嵌入皮肤，随即隐去。那符印不烫，却让他识海一震，仿佛有某种封印被悄然加固。

“你吞了那么多本源，”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荒原，“却忘了我也是活下来的执念。”

他瞳孔微缩。

她笑了下，忽然咬破指尖，将最后一滴血抹上他额头。那血不是红色，而是带着金纹的赤色，刚一接触皮肤，便化作细密纹路，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

“我陪你一起去。”她说，“不是因为命，是因为……我信你走出的这条路。”

话音落，她的身形开始淡去，如同晨雾遇阳。他伸手想抓，却只握到一缕温热的气流。

“龙葵——”

“别停。”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只在他心里响起，“往前走，别回头。”

他站在原地，手指仍悬在半空。额上那滴血已完全融入，九重天瞳的视野再度扩展。他看见那座石台的方位，看见阵法启动的倒计时，看见苏璃月的呼吸正在变弱。

还有三日。

他缓缓放下手，掌心朝上，本源之力在指间凝聚成一道细线，连接着九重天瞳与识海。他开始梳理那些混乱的未来片段，将关键节点一一锁定。每凝视一次，天道反噬便加剧一分，但他不再躲避。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被动承受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