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长河抉择本源逆流（1/2）

叶无痕的手掌还悬在半空，指尖残留着银光消散的余温。那股从识海深处传来的双重心跳越来越清晰，像是两股潮水在体内对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瞳孔中的金红太极图缓缓旋转，纹路比刚才更加凝实，仿佛刚刚吞噬的不只是时光长河的残迹，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

萧红绫抱着苏璃月，脚步微微后退了半步。她能感觉到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不是杀意，也不是威压，而是一种……即将断裂前的紧绷。

“你刚才是不是……把未来也吃了？”她问。

叶无痕没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前方虚空——那里原本空无一物，可下一瞬，一道横贯天地的银色长河凭空浮现，波澜不惊，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规则之力。

这不是投影，也不是幻象。

是时光长河本身，在他吞噬最后一丝痕迹后，终于彻底显化。

河水静静流淌，分作两条支流，一条漆黑如墨，翻涌着无数生灵哀嚎的虚影；另一条纯白无瑕，却冰冷死寂，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成灾，或成规。”叶无痕低声道，“要么我吞尽万法，沦为吞噬天道，屠戮众生；要么被天道同化，变成没有感情的执法机器。”

两条路，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冷笑一声：“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宿命？非黑即白，非生即死？”

话音未落，长河猛然震颤，一股无形巨力自河心爆发，直逼他眉心而来。那是命运的牵引，一旦被拉入其中，便再无回头之路。

就在这一刹那，怀中的人突然动了。

苏璃月猛地睁开眼，左肩衣料撕裂，莲花状胎记通红如火，像是要烧穿皮肉。她一把推开萧红绫的搀扶，踉跄着扑到叶无痕胸前，将手中一面古镜狠狠按在他心口。

“轮回镜！”萧红绫惊呼。

镜面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嗡鸣炸响。一圈圈因果金光以二人为中心扩散开来，竟与时光长河形成对峙之势。

“你做什么！”叶无痕低吼，左手本能抬起，猩红暗芒在瞳中闪现，噬魂链发出尖锐震颤，似要将她弹开。

但她没退，反而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镜背，声音沙哑却坚定：“你说过，这条路不是一个人走的。”

记忆闪回——乱流之中，她替他挡下那一道本该斩断他命轨的因果劫雷；沙漏囚笼外，她用轮回镜逆转三息时间，让他多活了一瞬；昨夜心魔种破时，她明明已经昏迷，却仍用神魂为他撑住识海裂缝……

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不是被救，而是并肩。

叶无痕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猩红缓缓褪去。

他看着她因耗力过度而颤抖的身体，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忽然笑了下。

“一起疯一次。”他说完，主动敞开识海，迎向那股汹涌而来的因果洪流。

轰！

两股力量在胸口炸开。吞噬本源如深渊巨口，欲将一切纳入己身；因果律则如铁链缠绕，试图重塑其运转轨迹。二者相冲，瞬间撕裂经脉，叶无痕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滑下。

苏璃月更是脸色惨白，七窍渗出血丝，整个人几乎脱力，却死死按着镜子不肯松手。

“别硬抗！”萧红绫怒喝，一步踏前，披风猎猎展开，铃铛高举过顶。她没有出手干预，而是闭目凝神，凤凰血脉在体内奔腾燃烧，感知着两人力量交汇的节点。

“不是对抗！”她猛然睁眼，声如惊雷，“是融合！你们听不到吗？心跳、呼吸、脉动——全都同步了！”

果然，随着她话音落下，那原本激烈冲突的两股力量竟出现短暂共振。吞噬之力不再一味掠夺，而是开始接纳；因果之律也不再强行束缚，转而引导。

就像刀与鞘，终于找到了彼此的位置。

时光长河剧烈晃动，河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法则锁链，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意图镇压这股“不该存在”的变量。

“想封？”叶无痕抹去嘴角血迹，双瞳猛然爆睁。